,两人早作联系,对方未婚,在帝国理工学院任教,但在伦敦附近小镇有一栋房子,住着他移民过来的双亲。
四周是一片空旷的农场。
车子缓缓驶进小镇,金色砂岩和褐色石头砌成的房屋别具一格,道路干净、整洁。两旁依旧有人家摆满了鲜花。
空气中,是泥土的芬芳和雨后的清新,但还是冷。
停好车,陈清焰拎着包走向简嘉,拉住她的手。
“你都不拍我。”简嘉生气地甩开他的手,“陈叔叔,你连杜小冉都不如,她总是随时把我拍的美美的。”
小脾气一堆,年轻的姑娘们随时都能生气。陈清焰是要拍她,老人家就有相机,他重新牵过她的手,来到一栋有大花园的房子前。
这是纯粹的英国乡村风格建筑。
两位老人热情地把两人迎进来:“哎呀,早知道你们要来,听到一口正宗的南城腔真亲切。”
里面装修同样是完全的复古乡村风,一尘不染,东西多却有序。桌布上摆着鲜花,玻璃罐子是坚果类的小零食,简嘉很快像小松鼠一样磕巴磕巴啃起来。
她一点都没客气,而且,简嘉从小有招老年人喜欢的本事。她温软又活泼,细细的一把小嗓子说起逗趣的话来毫不含糊。
所以,客厅里在短时间内充斥起一浪又一浪的笑声,有一种怀旧浪漫的气氛。
这让陈清焰想起她和陈景明老同志相谈甚欢的场景,记忆深刻。
外面有长腿的英国土狗在乱跑,简嘉一边瞄着,一边吃涂抹厚厚果酱的面包。她忽然从桌底踢了陈清焰一脚,丢个眼神,陈清焰没办法,微笑着、委婉地暂时结束谈话,并借了相机。
“程程,你怎么一直在吃东西?很饿吗?”陈清焰忍不住问她,在两人结伴出来后。
简嘉早嗷嚎一嗓子,朝不远处的农场跑过去了。
她才不搭理陈清焰。
隔着栅栏,简嘉掏出一捧豆饼,不停地呼唤着牛羊:来呀,来呀!
“程程。”陈清焰站原地不动突然喊她,简嘉回头,细白整齐的牙齿露出来,头发被吹乱,她冲着镜头做个鬼脸。
自然,镜头里还有一只呆萌的羊,在一脸茫然地看着无聊的人类。
两人后来在小镇里顺着弯曲的道路散步、拍照,简嘉忽然越走越快,她恶作剧。陈清焰跟的很紧,手里拿着相机,她偶尔回头,被他抓住一个个刹那,定格住时间。
那两只傻狗一直跟着他们。
“陈叔叔,你看,它腿好长。”简嘉停下来捂嘴笑,指着其中一只,陈清焰皱眉,“有这么好笑?”
简嘉笑的眼泪快出来,直摆手,“不是,我是想……哈哈,跟你好像,你们都是大长腿呀!”
说完,简嘉撒欢跑了。
陈清焰迈开两条腿,很快追上她。把人从身后搂住,掐 抱而起,直接走到桥上,作势要把简嘉丢进水里。
吓得她乱踢一气:“不敢了,你放我下来!”
两人闹出一身的汗,陈清焰松手,却立刻把她按在桥身。简嘉哼哼笑着伏在他胸前,猛地抬头,亲他一口。
这个季节,其实不是来乡村的好时候。但圣诞的氛围很浓,有人在家门口哼圣歌,装扮着圣诞树,阳光落在上面,闪闪发光。
简嘉也发着光,从眼睛里。
陈清焰身上的气息和风的味道混合,是一种奇异的甘冽。简嘉解开他大衣扣子,又把脸埋进他怀中,深深嗅着这种甘冽。
“程程,我和你在一起真的很快乐。”陈清焰在两人沉默良久后,轻声说,他拿下巴不停地摩挲着她柔软馨香的头发。
“我知道。”简嘉闭着眼,一只手慢慢地在他胸膛前游走,他肌肉紧致,隔着毛衣依旧清晰可触。剥离血肉,下面是他高尚与卑鄙集于一体的骨骼。
“其实,”陈清焰说着,顿了下,“我在俄罗斯时给你买了许多明信片,想用来给你写短信,糟糕的是,小陶来家里打扫卫生失手给弄湿了。”
那些明信片都是精挑细选,陈清焰一想起,非常无奈。
“那你再买了写给我,”简嘉莞尔,她想起摔坏的墨水瓶,悄声问他,“你的钢笔还好吗?它那么硬,不会随便坏吧?”
陈清焰非常应景地突然顶了她两下,不动声色说:“是,它那么硬,坏不了。”还在记着她昨晚的挑衅。
简嘉倏地红了脸,小声骂他:“你真讨厌!”
“明后两天我要参会,结束了我们再去逛博物馆。”陈清焰抓住她的手,微蹙眉头,细致地亲吻一遍,他把时间安排的满满当当。
远处,在地平线的尽头,又有大片大片的云像海浪一样翻涌随风而动。
他们慢吞吞往回走,是下坡路,从矮墙前经过,简嘉上前抚摸一番那些看起来极具质感的石头。两人一直散步,在蜿蜒曲折的小路上,絮絮私语。
没有在小镇上过夜,回到伦敦,陈清焰把准备好的各种材料以及复杂疑难病例的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