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果然在当今第一次召见他时,便提出要替虞皇求娶镇国公和长公主之女元安郡主为虞国皇后。
当今自然一口拒了,说元安病重,在淮阳郡养病,实在不宜远行,让虞国太子另择一位贵女。虞国太子却执意要迎元安回国,说虞皇对大尧的镇国公仰慕已久,只愿娶镇国公之女为虞国皇后,若是元安病重,愿候元安病好后再将元安迎回虞国。
如今,虞国太子和当今正僵持着。
墨兰放下信,十分担忧,“若是虞国皇帝非要娶郡主,当今会不会……”
元安摇摇头,“若他真的非要娶我回国,那就像外祖母说的那样,耗着呗!”她笑眯眯道:“反正我还小,我耗得起,虞国皇帝都多大岁数了,我还能耗不过他?”
墨兰便又拿起最后一封信,展开后,里面只写了一句“郡主莫急,大约半月后可出芽。”
墨兰笑道:“这余公子可真有意思,郡主每次请教他关于花的事,郡主问什么他就答什么,一句话不多说。”
小茴却连连点头,赞叹道:“这才是君子所为。”
元安看了一眼墨兰手里的花笺,和余浪让沈明堂转交给她的信是一种。
她弯了弯嘴角,吩咐墨兰:“把信都收起来吧。”
墨兰应了一声,然后把信摞起来收到元安里屋一个小匣子里,这一个月来收到的信都在放在这里面。
元安等墨兰放好了信,起身回屋,对几个侍女道:“我有些困了,想眯一刻钟,你们都出去吧。”
等小茴等人都出去了,元安忙从小匣子里翻出余浪的信,熟练地撕掉上面一层。
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元安躺在软榻上,抱着信,紧紧贴在胸口上,脸上的表情似喜似嗔,小声地抱怨了句,“又是诗经,诗经都快被你抄完了。”
然后起身,从腰间的荷包里拿出一把小小的银钥匙,打开镜台下的一个抽屉,将信卷了卷塞进抽屉里,抽屉里横七竖八躺着七八张被卷起来的花笺。
元安走到窗前,点了点窗台下的琉璃花盆,嘴角含笑,“再有半个月你就该发芽了!”
这一晚,元安做了个美梦,美到睡梦中嘴角都噙着甜美的笑容。
而临城栖霞庵的梅林小筑里,一位冰肌玉魄的素衣少女,正坐在梅树下,一手执白子,一手执黑子,蹙眉看着面前的棋盘。
良久,浅浅叹息一声,他已经到临城了。
“仪嘉公主,好久不见了。”
一旁的侍女惊慌地看着院墙外黑漆漆的梅林,警惕呵斥道:“是谁?!”
从林子里走出一位身材高大的男人,隐没在黑暗中看不清脸,伴随着他一步步靠近,一股凶悍之气扑面而来,仪嘉看不清楚他的脸,只能看到一双在黑暗中闪着寒光的眼睛,像利刃一样,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
仪嘉突然想起来,母亲曾经说此人像塞外的狼一样凶狠。
狼,是最记仇的猛兽。
结实的院门在他手里像是纸糊的一样,一把就推开了,他眼中带着若有若无的冰冷笑意走到仪嘉身边。
仪嘉捏着棋子的手不由一紧,像是被人掐住喉咙一样,不能喘气,也说不出话来。
侍女早已被男人一身煞气吓软了腿,但还是倔强地护在仪嘉身前。
仪嘉闭上眼睛,强迫自己深深喘了口气,然后拍了拍侍女的手,示意她站到一旁。
“郡主?”侍女瑟瑟发抖地看着仪嘉。
男人冷冷地瞥了一眼侍女,侍女立马噤若寒蝉,瘫在地上不敢动弹。
男人嘴角扬起讥讽的笑容,“我都忘了,如今你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了,是个只能仰人鼻息的前朝余孽。”
仪嘉垂着眼眸,不言不语,男人又看了一眼棋盘,冷笑道:“我当年是骗你的,白棋早已陷入死局,救无可救。”
仪嘉将棋子放回棋盒里,抬起头淡淡地看着男人,“你深夜前来就是为了告知我白子已经无力回天了吗?”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凶光,坐在仪嘉对面,玩味地笑道:“我是来看看,当年嚣张跋扈的仪嘉公主,如今是什么下场。”
仪嘉面不改色,慢慢收着棋子,不疾不徐开口道:“那你如今看到了,可还满意?”
男人猛地拽住仪嘉的胳膊,目光强悍逼人,咬牙切齿道:“我自然满意。当初我为质子,你是公主,你不高兴就能抽我二十鞭子,再把我赶出临城,我在城外足足躺了三天,才被人捡回去,赶回了虞国。”
男人冷冷看着仪嘉的眼睛,问道:“当日你颐指气使,让人鞭笞我,又把我赶回虞国,可曾想过,不过几个月,你就沦为丧家之犬?”
仪嘉苦笑一声,摇摇头,“却是没有想到,太子殿下是来和我算旧账的吗?”
此人就是刚到临城没几日的虞国太子拓跋衍。
拓跋衍甩开仪嘉的手,好像十分嫌恶地蹭了蹭手掌,对仪嘉道:“我来临城自然是为我父皇求娶大尧的元安郡主,至于你这个仪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