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才道“郡主能想通,是最好不过。”
姚软儿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便过去了。
太后有意要萧月白早日过门,便将此事同皇帝商议。
陈博衍若然成家,自然不能再以皇子之身居住在宫中,需得封王开府。
既然四皇子封王,余下的几位皇子,自也顺理成章了,这却也是太后的目的之一。
皇帝是无甚不可,后宫中那几位皇子的母妃则是喜出望外,儿子封王开府,将来皇帝大行,她们也能跟着儿子搬出宫去住了。
于是这些日子里,长春宫道贺之人络绎不绝,人人都是喜气洋洋,只除了陈恒远。
陈恒远没有想到,他之前同胡欣儿一场筹谋,竟然间接催促了的陈博衍与萧月白的婚事,这真可谓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他在自己的宫中大发雷霆,将不慎犯了些小错的宫人重重责罚了几个,胸膛中憋闷着的怒火方才稍微平息了些,遂阴沉着脸,在宫中转来转去。
有幕僚劝慰道“太子殿下何必这等焦躁,四皇子娶亲之后便要封王,于太子储君之位的安稳是一件好事。”旁人便也跟着附和。
陈恒远将手一挥,斥道“尔等知道些什么陈博衍若娶了萧月白,安国公府必然就站在了他那边。何况,我怎能甘心甘心就这样将月儿拱手相让”
众人看他竟然将心底私欲宣之于口,对自己弟弟的未婚妻心生觊觎并毫无半分羞耻之意,不由诧异震惊。
陈恒远立在廊下,看着远处宫室的飞檐翘角,不发一言。
有人过来奏道“殿下,京里近来新出了一家文心书肆,在各学堂书院中名声甚广,时常集会,笼络人心,臣只恐”
他话尚未说完,陈恒远便打断道“区区一间书肆,能翻的起什么风浪这等小事,往后不必来回我”言罢,他心烦意乱,又道“今日议事便到此处,尔等退下罢。”
一众幕僚看太子竟是这般品性,各自摇头叹息,依次离去。
原本,孝靖皇后还在世,对陈恒远尚有教养制约,然则这刻于骨子里的秉性却是轻易改不得的,只是人前不敢过于显露。孝靖皇后过世之后,胡欣儿便同陈恒远狼狈为奸,虽说胡欣儿也不是什么好人,但因着利害相关,对陈恒远的性子总还能约束几分。
然而如今这两人都不在了,陈恒远便如脱了缰的马,横冲直撞,那自大张狂又自负的性子便显露无疑。
他身边虽也有几个远见卓识之辈,算是孝靖皇后当年托付之人,能时不时的说上几句劝谏之言,然而陈恒远却只愿听顺耳的,渐渐这些人便被排挤开去,又恐惹怒太子,再不敢多言一字。
稍加时日,陈恒远身侧便只余下一些溜须拍马、逢迎媚上的小人,这些人揣摩他的心性,更是无所不为起来。
这喜讯传到安国公府时,阖府上下虽有些吃惊,却都十分欢喜。
尤其是老太太甄母,安国公府中已许久没有过喜事了,萧月白是她最为疼爱的小孙女,如今要出阁,自然是十万分的看重,每日叮嘱林氏仔细预备。
好在萧月白的嫁妆是早前就备下的,亲事提前虽有些手忙脚乱,倒也不算匆忙。
虽说亲事提前,陈博衍封王开府,府邸亦需酌定修缮,再快也还需要时日,礼部遂将日子定在了五月下旬的一黄道吉日。
喜期既定了下来,林氏便严格约束起女儿,平日只许她晨昏定省到甄母跟前问安尽孙女的礼数,别处一概不许去,只准在闺房里学规矩,连花园也不许她去,更别说迈出二门一步了。
萧月白这般被关在家中,只觉得自己仿佛坐牢,气闷不已。
憋闷的久了,她忍不下去,便悄悄使人传信儿给陈博衍,要他想法子接自己出去透透气。
于是,元月下旬陈博衍便来安国公府,邀请萧家姐妹同萧逸安于花朝节那日到城郊芷园去踏青游玩。
因是陈博衍来邀,又是甄母点头答应的,林氏便也无法拒绝。
萧家姊妹平日里难有出门的机会,听说了这个消息,各自欢喜不已。
萧月白倒还罢了,萧柔听闻周枫也去,不由柔肠百结。
这段日子,她一直在等周家前来提亲,然而媒人来了几个,却没有一个是为周枫来的。
等来等去,她也毛躁起来,心中想着等见了周枫,定要问个清楚明白。
凭什么,让她一个姑娘等上这么久
到了二月二这日,陈博衍来府上接人,林氏先将女儿叫到屋中仔仔细细叮嘱了许多,临了竟还添了一句“月儿,虽说你和四皇子婚期将近,但相处之时必要恪守礼数,别一时情迷放浪起来,失了分寸。不说皇家规矩森严,即便你过了门,也要吃他笑话看不起。”
萧月白没想到母亲竟然当面说起这个,被臊的满脸通红,娇声嗔道“娘,您说什么哪我们就是踏青罢了,还有这么多人跟着,怎么会怎么会”
林氏却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你打量着你和博衍干的事我不知道是怎的若不是我在你爹面前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