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必不是简单之人。

但,到底到了哪一步,他还需静观其变好好考量。

闻言,姜卫华那亮晶晶的眼变了变,似有不解,“打算?”他以为这位新少师会问许多问题,却不曾想过会是这样的一个,所以,他一下子有些呆住不知如何回答。

宫沐点首,“是的。”

姜卫华微低了头,仿佛在思考,又像是在犹豫着什么。再抬眼之时,还是那亮晶晶的目光,透着对未来的希望,已将那过去一直存在的阴暗给掩饰了起来,或者毁灭。

“少师,我可以有不一样的路,对吗?”

这一次,宫沐被问得愣住了,他可以说是或不是?若说了是,他能做些什么?给了他人期望却什么都做不到,何其伤人?

若他否认了呢?是不是直接就灭了才冒来的那一点希望?

“少师?”迟迟得不到回应,姜卫华唤了一声,仿佛完全不知给了别人一个天大的为难,面上依然还是方才的神情,注视着沉默不语的宫沐。

宫沐恍然回神,被那样专注的目光注视着,他内心动容的同时,又暗暗吃惊。不管未来会变成怎样,从他第一次愿冒风险救助这个少年时就已经注定了,往后不得安宁也许还会风波不断。

总归,有失亦有得。

“好了,既然今日你拜我为师长,能助你的,我便拼尽全力。”若不能的,他保持为人师长的中位,看着这个神色十分稳重的少年,“将来不论殿下想何为,万事始以足下,今日,我们便人‘初始’开始吧。”

‘初始’是这几日他想出来的一个课题,很有针对性的,对他,对这位一直不受宠被放置于与冷宫无异的地方的皇子。

不得不说,姜卫华年纪虽小却吃尽过苦头,懂得事常,他亦很好学,也许因师傅是三翻两次救助过他的宫沐的原故,也许单纯喜欢这样的讲学,又或者他只是喜欢讲学的这个人,对他的态度截然不同,所以学得异常专心。

宫沐第一次教学,尽管原身有一肚子文墨,但他到底是个冒牌货,让他教一些诗词歌赋那绝逼比让他挑一百斤的担子还难。

不过,胜在他前世好歹是个大学毕业生,他可以拿文学做引,以史教人,以日常授理,单教这些边缘的东西,亦有助于学识,又不太意古板,倒使得这唯一的学生听得津津有味,眼里的亮光早已堆满着仰慕。

宫沐:“……”一个下午就这么过了,可那双亮晶晶的眼意犹未尽让宫沐亚历山大,原来有个太好学的学生也并非一定是好事。

他预备的东西不多,讲完之后他又不敢贸然乱说,便停了今天的课,顺便将作业布置,听得这小皇子眨着眼满是惊奇。

小皇子他从来未听到这种作业题目,自然是惊奇的。

“……有何疑问?”干嘛这般看他?

小皇子赶点摇首,“没有,少师!”

“那就好。”宫沐有模有样地点头,一副年少老成的少师模样,看着还真像那么一句事。

第一日的授课太过顺利,让早有好几套准备的宫沐毫无用武之地,就这么简简单单地可以出宫了?

出了南书房便瞧见了那处如松挺拔的男人立在那处,午后的风带着一股子的热气,吹动着那个男人耳边发丝,撩起的是一份挥之不去的绚丽。

宫沐看得有些痴迷,如果不看自己这张过于柔的脸,他心目中长得最好看的男人,必是眼前这个男人无二了。

这样一个男人,带着一股子神秘的妖气,使人越发的移不开眼,想更进一步去了解,去挖掘,即便也许最后只是万丈深渊……

“可以走了?”先发现宫沐的是被盯着瞧了半响的续祁,他转首便看到立在那处发愣之人,行步带风似的走了上去,以身遮阳。

宫沐知道这人跟了自己一日,虽说中途有离开过,但这份难得的情意,他是领的,他向来不是那种不懂感恩的人,尽管此事并非他要求。

“等我?”宫沐仰首,笑吟吟的,看来心情是不错。

续祁见人如此,心情倒也不错,长手一伸就将人给揽了过去,也不觉得大庭广众之下有失体统。

“如何?”

知道对方问的什么,宫沐第一次对其动手动脚的举动没表示出抗议,声音有些明亮地回道,“还不错,殿下是个很有天赋的孩子。”

尽管他未教过其他学生,但他也做过学生,知道同龄孩子智慧到哪里,今日讲的东西虽然易懂广益,那也要听得进去才行。

对于皇子的评价,续祁不置可否,他关心的向来不是这些无关紧经的人与事,他只关心……“难得好事,须得好好庆祝。”

上次的百草酿他还藏了一壶。

高兴着的宫沐被带着往宫外走,二人交谈他一时也未多心,这会儿不由得本能地挑了一下眉,一下也没多想,便应,“庆祝?怎么庆祝?”

“夫人想如何庆祝?”续祁入乡随俗,难得一次不再一意孤行强硬霸道。

宫沐眨眼,老觉得今天这男人好像有点……不一样?也不是,好像最近都这样?

“如何这般看我?”续祁是挺享受夫人注视的目光,但被这种略……嫌弃的神情目光注视,眉头忍不住挑动,他不喜这种。

危机感还算不弱的宫沐赶紧摇首,“不,没什么,单纯觉得少将军温柔如水,实在是叫人……受宠若惊。”

为何此话听着如此不走心?

算了。

“对待无关紧要之人之事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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