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哥还在,肯定不会让你欺负我……”张梦雪流泪的模样,出奇的忧伤文静,完全没有了争强好胜的影子。
这让鹤追风更加手足无措了,明明是自己被剌了一剑啊,嘴里还得忙不迭地依着她,“对对对,要是丰年兄在此,那肯定……地上冷,你快起来吧。”
他说着就想去把使性子坐倒在雪地里的张梦雪拉起来。
“追风哥哥,你不要走……”
张梦雪抬起头来,眼中竟有一丝迷离,这下把鹤追风弄懵了。
“是,是……我不走啊!”
“小时候,我哥可疼我了,每次你来找他比武切磋,都打不过他!”张梦雪把洁白素净的纤手伸了过去,眼中多了几分怀念与俏皮之意,转而又变得忧伤和惶然,“我哥不见了,你现在是天下第一,我就怕你哪一天也,也……”
鹤追风知道她在说什么,心中也回味起了往事。
……
张丰年比他大三岁,实力也的确高出他一筹。
多年以前,师傅每次带他来雪洲,都会住在张梦雪家里,然后和张丰年一起去附近山上的‘寒风洞’打熬筋骨,磨练意志。
最初的时候,张梦雪只有十岁,却也爱屁颠屁颠地跟在两个哥哥后面。
张丰年当然是很疼自己这个妹妹的,鹤追风却不怎么爱理人。
十四五岁的年纪,正是他最骄傲最爱幻想强大武力的时候。当然,这个毛病到现在也没改多少。
过了几年,他长大了一些,在羽良飞的教育下,也变得懂事收敛多了,便也和张梦雪多了一点交流。
但是,也仅仅是多了一点点而已。女孩子发育的早,两三年的时间,就已经出落地婷婷玉立了,鹤追风发现,自己以前是不爱跟这小女娃说话,现在却是变得不敢跟她说话了,总觉得她靠过来的时候,心里,脸上,会有热火腾起来……
不知道该称作是逃避还是掩饰,总之是不想让这种情绪影响自己,鹤追风更加卯足了劲地修炼,还每天都要找张丰年比试。
张梦雪看到他被自己的哥哥打趴时,总会偷偷地笑,但是却又故意笑出声来……
……
“你现在缠着我比斗,就跟小时候,我缠着你哥哥一样……”鹤追风拉她起来,心中唏嘘这算不算是一报还一报,“但是京都大比的冠军……纯粹是山中无老虎,让我猴子称大王了……”
“追风哥哥是不是想说那个夏雨行,听说……他打赢过你……他真的有那么厉害吗?”虽然偏居雪州,也不常跟其他组织的特行者来往,但得益于发达的现代通信,夏雨行的名字张梦雪也已经如雷贯耳了。
“哎,雨行……”说起夏雨行,鹤追风心里又堵得慌,摇了摇头,“不要说雨行了,小岑的实力也在我之上!”
薛小岑在旁边观战半天了,她本就不爱说话,鹤追风突然觉得自己和梦雪这丫头现在的情况有点暧昧,她看了……会不会不高兴啊……?虽然从京都大比时基本可以看出,自己的实力已经不弱于薛小岑了,甚至隐隐能胜过一分,但这不是心中有‘愧’嘛,所以他不着痕迹地奉承了一句,还暗夸自己机智。
“哼!”恰在此时,着黑色紧身皮衣皮裤,俏冷英挺的薛小岑突然从背后拔出一柄长斧。
鹤追风第一反应是大窘,紧接着是惊吓,心说‘小岑不会真的吃醋了吧,梦雪这妮子确实出落的漂亮,和自己也有感情,但……’
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不是这么回事。
正想去抚揉鹤追手上伤疤的张梦雪也一个激灵。身处于张家的庄园之中,两人沉入到相互的往事与感情中去,神经放松,全无了戒备。
幸好有薛小岑在旁边,那柄长斧倏然飞出,从两人身侧掠过,而后发出了金石交鸣之声和一嗓子兽吼。
脱枪为拳,鹤追风回身一拳轰出,带着迅风将偷袭而至的怪物逼退,当然,薛小岑那一斧占了大半的功劳。
他脚尖一勾将地上的银枪挑起,张梦雪那边已经施展剑法开始对敌了。
几乎同时,薛小岑也从他身边急行而过,顺势抄起了被崩飞之后插在地上的斧子。
偷袭他们的东西,是一只身体透明如冰晶,但里内却有着白色脉络的怪物,长得很像猴子,却没有毛,尾巴很长,很坚硬。
他们能融于冰,亦可化于雪,虽然彼时只能静止不动,无法攻击。
但潜藏在冰雪覆盖的城镇村庄里,伺机偷袭却是再好不过了,被特行者和军队围剿时,只要逃出视线又可继续伪装。
“是只冰狨,竟然敢主动找上我们!”张梦雪身周舞起一阵冰花,身影倏地消失,再出现时,长剑已至冰狨头顶。
叮!地一声响起,是这猴子的尾巴甩了上来,和她硬碰了一记。
“难道是前几天我们杀了很多小的,现在大的来报仇了!”鹤追风长枪刺出,对上了另外两只,以一敌二却依然从容不迫。
这类怪物虽善于借助冰雪伪装,但那种形态下,若是被人瞎猫碰上死耗子,或是受到致命的范围攻也是会挂掉的。
‘伪装’并不等于‘无敌’。
而且,一般人难以分辨、察觉,特行者的感观和灵觉却要相对敏锐的多,所以,识破起来也并不是太难。
尤其是像张梦雪这样身怀冰雪异能的修者,看穿它们的真面目更为容易。
过去的一周里,她和薛小岑、鹤追风组成的三人小队在雪洲城内和周边的村镇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