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为方便不识字又好奇的群众,他将纸上的内容念了出来。
“英国公府蒋氏嫡长女,阴险歹毒,因妒忌谋杀幼妹、讨好庶兄不成,栽赃其丫鬟,甚至为损其妹名声,设下诸多圈套,颠倒是非,胡乱造谣,此等蛇蝎心肠,虚伪之人,不堪为皇子妃!”
念完,众人面面相觑,不由得想到之前流传在京中的那些风声,对蒋二姑娘的名声多有不利,甚至有一派流言主张这是蒋大姑娘所为,如今对上这纸上的内容,可不就都对得上了吗?
二皇子也发现了这些骚动,身边的人将纸递上,云珏皱了皱眉,下令将所有纸拾起,不得落入百姓手中,并找出散播者。
然后就在他们专注处理这事的此刻,一名陪嫁的仆妇快步向前,伸手在袖中似握着什么,行至轿前,一扑而上,亮出了预藏的匕首。
“蒋妙如!你纳命来!”
轿夫惊吓,一个颠簸,竟是将蒋妙如自花轿中给颠了出来,让她摔在地上,头上的盖头在险些掉落之际,蒋妙如顾不得身上的疼,连忙护住,不让它落下。
碧竹在接近蒋妙如之前就已被拦下,她赤红着双目,不管不顾地挥舞起手上的匕首,只是妇人的力气终敌不过几个男子,最后她心下一狠,把匕首架到自己颈子上,用力一抹。
鲜血喷溅,百姓惊叫,蒋妙如按着盖头,感觉自己的手上被喷溅了什么温热的液体,她凑到盖头下方一看,点点猩红的鲜血,狰狞地散布在她手背上。
“啊──”
她吓了一跳,才想将这血弄掉,那妇人自刎后倒下,轿夫们以为她已命绝,有的到前方找二皇子,有的则是帮着疏散百姓别围观,趁此机会,碧竹缓慢地往前爬,一把抓住了蒋妙如的脚踝。
蒋妙如低头一看,抽脚就想往她手上踩,那妇人却对她说道:“大小姐,我是碧竹啊。”
“碧竹?”
不是都赶出府了,怎会在此?
然后碧竹手上使力,身子往上仰,瞪大了双眼,往上与蒋妙如的双眼对视。
“我这辈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蒋妙如吃痛惊叫,后头的采菊和锦芬追了上来,忍住尖叫,抖着手想拉开碧竹。
碧竹说完那句话后,双眼涣散,轿夫过来帮忙查探鼻息时,摇了摇头,“这人不行了。”
成亲的日子里碰上这等晦气事,每个人的脸上都不好看。
云珏下马赶了过来,紧皱着眉头,喝道:“还不赶紧将那贼人拉开?”
采菊和锦芬两个人好不容易掰开碧竹的手,碧竹的尸身被人拖了下去,云珏见到缩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蒋妙如,蹲下来,温声道:“没事了,贼人不在了。”
蒋妙如点点头,猜出来人是二皇子,很安分地没有说话。
“将皇子妃扶回轿中,重新启程。”
他们抵达二皇子府时已误了吉时。
前头发生的事他们这方还不晓得,赶紧将落下的赶上进程,好好的一桩婚事,不只新郎新娘,整个送嫁队伍都颇有几分狼狈。
司仪不及细想,在正主儿都入内之时,高声吟道:“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永嘉帝端坐在主位,笑眼看着他们。
贤妃虽得宠,但毕竟不是正妻,今日的场合她不便在场,只能在宫里等着次日云珏带着蒋妙如进宫给她磕头。
“夫妻对拜──”
蒋妙如缓缓转过身子,微微弯腰一拜,表情还有点惊恐,幸好有盖头的遮掩,她能有调适的空档。
对于那个捣乱她婚事的碧竹,蒋妙如相当不忿。
她身着大红礼服,也不知是否沾染了那肮脏的血,一想到此,她就恨不得脱下了这身衣裳,赶紧洗净身子。
好好的日子里非要来恶心自己一把,安得什么好心?
“送入洞房──”
司仪话音一落,众人起哄着,云珏脸上带着笑意,适才发生的插曲让他心中的不快消散了些许,他执手中的红绸带,领着同样抓着另一头红绸的蒋妙如进入房内。
蒋妙如端坐在床边,云珏接过媒人递过来的秤杆,轻轻揭开盖头。
他魂牵梦萦的女子,今日,终将完全属于他。
蒋妙如白皙的下巴露出,云珏将心里记着的面容随着露出的脸蛋越多,一一比对着。
嗯?难道是这段期间吃胖了?看着脸蛋似乎圆润了不少?
云珏暗笑,吃胖了一些也好,之前瞧着就没长几斤肉的模样,他还担心这么瘦,子嗣怕还要不得,如今看来他倒是多虑了。
涂得鲜艳的菱唇紧抿,再往上,秀挺的鼻,然后是半垂着的眼,缓缓往上望,一双狭长的眼睛,看了云珏一眼,又娇羞地低下头去。
盖头落地,云珏抬起手,那手甚至有些抖。
他指着蒋妙如,不敢置信地问:“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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