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派,半分女气也无
她这一步聪明是聪明,倒是把秀秀吓了一跳,没想到林殊竟然这么熊?那可是临安可治小儿夜啼的季督主啊,就这么干脆地抱上大腿一个劲儿地干嚎了?这孩子是恃宠生娇还是脑袋不好使了?
当然是前者,林殊本来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但是谁叫季星河越来越放纵越来越娇宠着,本来就不是很懂人心险恶,顶多有些小聪明的猎物,在刻意的放纵下自然掉以轻心了。
只要督主不发现女装的事情,其他的都好说,来这花舞楼林殊真的不觉得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毕竟射声卫新兵都要聚一聚已经成了传统,就算是没选好地方,她总不好不来不是?
季星河脚上挂着那么一个团子,这一言不合就抱大腿的做派倒把叱咤朝堂的季督主给气笑了,他慢慢矮下身子,把林殊给拎了起来,提到了面前。说起来这几个月林殊长得很快,也被喂壮实了一些,瞧着也不是过去小小一团了,但是奈何季星河劲儿大,说拎起来就拎了,丝毫没有给林殊反应时间,就这么被迫地和他面对面了。
林殊本来就心虚,被他这么一瞅就更加慌了,扑腾着要下来,奈何他的劲儿实在1太大,林殊根本挣脱不出,就听见她家季叔叔重复了一遍“怎么罚都可以?”,还带上了上扬的尾调,林殊就知道大事不好了,甚至有一点想拍死刚刚口无遮拦的自己,立马用大眼睛瞅着季叔叔,装可怜这招还是最近才学会的,谁知道她这一身女装,这么哀哀怨怨地看着季星河,倒有几分宜嗔宜喜的风情来,叫他一愣,顿时就沉了眸子。林殊一见他面色不对,便立刻低下了脑袋,不敢再作妖了。
季星河将她放下,一会儿再收拾,又看了跪在那里的秀秀一眼,对身后的侍卫道,“带走。”
这话自然说的是秀秀。
连东厂督主都来了,可见事态重大,这花舞楼一个人都逃不了干系,秀秀却是心中一沉。
恐怕这事还十有八九牵扯到晋王。
林殊低头跟着季星河乖乖地走了,抬头就看见秀秀被侍卫带走了,谁知道秀秀竟然转头看了林殊一眼,指了指自己的胸前,又指了指自己,朝林殊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来,这才被侍卫一推,跌跌撞撞地往下走了。
林殊一愣,这是要她帮她的意思?否则便将女扮男装的事情说出来?
她不由得心中暗自恼火,可一想到她狡黠的笑来又不能动气,毕竟秀秀刚刚才帮林殊解了围,没有秀秀的急智,林殊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搪塞过去,所幸的是季叔叔似乎没有怀疑什么。林殊又有这个秘密在秀秀手上,所以这个忙,她是帮定了。
林殊本来算计了季叔叔就感觉心中很对不起他了,但是这件事一出,她少不得又要在季叔叔手底下做些手脚了。心中恼极了,踢了踢前头的实心木台阶,结果换来季叔叔冷冷淡淡地一瞥,林殊只能缩缩脖子,当鹌鹑了。只觉得自己倒霉得喝冷水都塞牙了。
这还没被罚呢,就已经是一副蔫了吧唧的样子了。
还没走下楼,季星河就一转弯,踢开了一间房间,想来是已经搜过得房间了,没有一个人,后头的侍卫递过来一套青色的常服,季星河领着林殊进去了,侍从便将门给关上了,季星河把衣服丢给林殊,坐在了一边,“换上。‘
林殊脑袋一空,“啊?”
“怎么,想穿着这件衣服下去,叫你的同僚们以为你是花舞楼的姑娘么?”季星河勾起了一抹笑来,说话的语气一如既往得亲昵自然,但是林殊却听得一抖,清醒过来。
他这一笑,林殊便知道他这是真生气了。
只是当着他的面换衣服……林殊心中一慌,季叔叔这是起疑了么?但她很快镇定了下来,她里头没有拆裹胸,里衬穿得一贯厚实又不用换,倒是不怕的,只是在一个大男人面前换衣服,到底是有一些害臊的,只是这个关头若是还想着这些,林殊也活不到现在了。
她咬咬牙,解开了衣襟。
对面的季星河手指缓慢地在梨花木桌上敲击,发出有节奏的“笃笃”声,眉眼冷淡,让人看不出情绪,古井无波的眼眸却有一丝暗沉。
小姑娘低垂着眉眼,站在他的面前,玉白的小脸,莹白的耳朵,小巧的耳垂,和露出来的脖颈,都染上了一丝绯红,长睫垂下,不安地颤动着,手指解开了衣襟……
简直像在引诱。
“去屏风后面换。”
季星河突然出声,林殊一愣,听到这句话,有些惊疑地抬起了头,但是还是不敢质疑什么,乖乖地抱着衣服走到屏风后面去换了。她倒是出了一口气,若是只着里衣,秀秀能看出来,季叔叔也保不准能发现,这样倒是合了林殊的心意。
两个人再次下来的时候,林殊就看到自己的难兄难弟们正被捆着手串成一串地跟在叶校尉后面,见到林殊,都眼前一亮,却见她没有被绑着,还小声说这小子运气好,谁知道下一秒就听到季督主在那边道,“还不下去找你的长官?”
于是林殊也就光荣地成了串串的一员。
这群小子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