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恬厨艺很好,至少来自21世纪的跨国银行的高级项目经理景恬,厨艺很好。作为一个勤劳的吃货,天赋聪明又勤快,一个人生活,周末自然要做些美食,好好犒劳一下自己了。
这边然姐儿已经按照景恬的指示淘好了米,放进大锅里。景恬根据自己之前的经验,还是用大碗做量具,放了水。扫了一遍厨房的家伙事儿,找到一个大大的竹屉。景恬把竹屉架在米的上面,再放上蒸水蛋用的两个小盆,加上锅盖。
陈良已经把灶火生的旺旺的了。
然姐儿也又洗好了一大盆蘑菇,各个品种掺杂在一起,看得景恬也很有食欲。
“咦?油呢?”景恬开始的时候没有太注意,这会儿突然发现油这种炒菜的最基本的调料竟然没有!她轻声问道:“然姐儿,知道大姑家炒菜的油放在哪里吗?”
然姐儿听了迷惑地眨眨眼睛,答道:“炒菜?烹食向来是或蒸或煮,用油做什么?”
“呃”觉得然姐儿说得义正言辞好有道理,景恬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记得以前有一次高管访谈时,听某国企的一个部长闲扯,他说中国饮食文化博大精深源远流长,早在魏晋南北朝时期就已经有了书面记载的“炒鸡子法”,当时,着实让一众人等赞叹那位学识渊博。难道当时只是在吹牛不成?
景恬压下心中的疑惑,尴尬的一笑,决定这顿还是先炖杂菌了。
陈良明显已经熟练地到了生火这一技能,厨房里没用多久就飘散起焖米饭的清香和蒸水蛋的香气,这让近期基本靠鲜核桃仁活着的景恬感到通身舒泰,每一个毛孔都贪婪地陶醉在食物本源的香气里。
至于那一大盆杂菌汤,景恬觉得它们已经被那几颗青黄色的盐粒子毁掉了。
景恬添的饭菜并没有花多少时间,基本上都是一块儿出锅的,然姐儿拿布子垫着端了蒸水蛋,景恬则用大勺子把焖好的米饭舀进一个大陶盆里。村里的人吃粮食一般都是用水煮成粥或者糊糊,尽管景恬说明了米和水的比例,可大姑先前焖好的米饭还是水多了些,都坨在了一起。
走在最后的陈良端着杂菌汤,却没有及时往屋里去,他先是动作轻缓地压了火,侧耳凝神听着什么动静,片刻后才恢复了憨厚的神色,端着陶盆离开灶间。
晚饭在孩子们的欢呼和长辈们的心疼中欣然结束,景恬凭借蒸水蛋和米饭这一美味的吃法,成功吸粉,俘获了大姑家几个孩子单纯的心。景恬不由得感叹,你们爱我爱得太盲目了
景恬没有跟弟弟妹妹们说在奶奶家听到的话,只是告诉然姐儿和自哥儿明早不用去隔壁干活儿了。陈良也没有告诉景恬有人一路跟踪他们的事儿,只是在回他们的茅草屋时走在最后,随手将一小根包扎伤口的麻布条挂在土墙上支棱出来的一根木棍上
各自怀着心事,景恬和陈良第二天都早早醒来,两人默不作声的洗漱一番,便一同去了隔壁宅子。
只有大堂哥已经起床了,正在院子里拾掇农具。隔壁也就只剩下这一个老实人了。
景恬走到大伯和大伯娘屋子的窗前,敲了敲窗框,冷冰冰地告诉她以后自己会想办法给弟弟妹妹们弄吃的,就不过来端朝食了。大伯娘或许是被扰了睡眠心情不好,竟然也没有假模假式的客气几句,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景恬就权当她答应了。何况,她也不需要她们答应,过来只是告知她们一下,免得她们又去找弟弟妹妹们的麻烦,让人心烦。
尽管暂时不会真的撕破脸,但她也没有那个耐心和这帮令人齿冷的所谓亲戚虚与委蛇。
陈良只是陪着景恬过来一趟,什么都没说。
昨晚她们刚一回茅屋,大伯就过来找陈良了,景恬听到陈良答应了大伯十两聘礼的事情,只是说自己身上的伤还没好,暂时没法打猎,让给宽限三四个月。大伯坚持最多两个月,陈良虚弱地咳嗽了几声,最终为难地答应。
所有那些龌龊的算计,在黑暗中达成一致,得到满足。到第二天即将破晓的时候,天空还是那么纯粹与深邃的深蓝色,一切似乎都没有发生过。
小得儿还太需要充足的睡眠。景恬和陈良从隔壁宅子回来时,然姐儿和自哥儿已经洗漱完毕。景恬温柔地给小得儿掖了掖被子,帮他沾了沾小脸蛋儿上流着的口水,便将门从外面关上了。
这是大家集体锻炼身体的第一天,一行四人一路小跑,很快就到了积水塘岸边离村子稍远的草坡上。景恬阻止了陈良要带大家进山里攀爬热身的行动。经过满山植物一夜的呼吸,这时山上的空气中二氧化碳含量极高,根本就不适合锻炼。
景恬在草地上带着大家做了两遍第八套广播体操,除了陈良之外的三个人就已经起了薄汗。随后她又给陈良和自哥儿演示了平板支撑、俯卧撑、立卧撑、各式卷腹等一系列健身动作,说这是男人的炼体之术,得每样做足一百个才算练成。起先做广播体操的时候,景恬能从陈良淡漠的表情中感觉到一点点嫌弃。可就在景恬演示各种健身动作的时候,景恬从他开始变得认真儿专注的表情中看出,他已经认可了这一套所谓娘亲传授的炼体之术。
她并不知道,此时陈良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却不是因为这炼体之术的神奇,而是
她看着陈良惊异的眼神感到有些得意,嘿嘿!别看这些只是21世纪几乎人人都知道的基本健身动作,每一个都是很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