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剧最终只能记录他们谈妥的结果。
不仅如此,还得挨观众的骂。尤其是i改编的作品:失败了,全是编剧改崩了的错;成功了,那是原著写得好!
两位编剧心里苦,两位编剧巨委屈。
所以两位编剧对这档节目热情满满。
“哎我觉得演员情绪要再丰沛一点……”
两位编剧愉快地体会着指点江山的乐趣。
镜头转到陶然那边,一屋子无线文作者和谢青他们的焦头烂额程度差不多。
“我觉得这个不成啊!!!女配太浮夸了!!!”
“但我觉得不是演员演技的事……”
“对……用文字表述好像没这么夸张,演出来就不对劲了。”
“得改,得赶紧改!”
一连几天都这样兵荒马乱,每天晚上,大家都是一脸疲色地回到酒店。
摄影师偶然抓拍到邹小盈嚎哭“我还要写九千字才能睡啊啊啊啊!!!”
谢青在旁边搂搂她:“不哭不哭,我也还得写三千呢!”
摄影师好奇发问:“不写不行吗?”
邹小盈哭丧着脸:“是啊,职业作者嘛,不写当然不行。”
摄影师:“哇哦,我还以为你们这种自由职业都很轻松。”
丁一帆啧声而笑,调侃说:“拉倒吧。网上早就讨论过,我圈日常就是在机场候机都得码字、生病在医院输液也得码字。”
摄影师:“这回让观众认识真实的你们了。”
其实丁一帆说得也还不完全,对职业作者来说,除却必须日更的自控力外,还需要强大的情绪控制力。
也许现实生活正低落,刚和男朋友吵完架,扭头就要写笔下主角欢天喜地去旅游;也许现实生活中自己正欢天喜地去旅游,扭头就要酝酿主角面对家破人亡的深沉。
曾经有人在微博上说过:“什么叫职业?职业就是我一个朋友的父亲早上离世了,她晚上擦干净眼泪就写了一章主角婚礼的更新。”
多少作者都是这样过来的。但凡“职业”,哪一行轻松啊。
导演组觉得这个ot很好,打算在节目中深入挖掘一下。
后来发现根本不用挖掘,每天都在发生类似的事情。
他们几乎每天都能看到一群累到反应迟钝的作者在镜头前研究各种情绪极度丰沛的情节。
看着困到连表情和语气都提不起来的脸说“我觉得这里要改成一句咆哮,表达那种撕心裂肺痛不欲生的情绪”,摄影师有种镜头前这个人被魂穿了的错觉。
“这个心理戏要简化一下。”另一位哈欠连天,“太多了,演的时候没法表述。”
摄影师不懂为什么他们在这种状态下还能把握行文。
但其实这几乎是一种技能型的条件反射了。
1月26日,是最后的录制。
这一场录制和最初的自我介绍和分组一样,完全在演播室里进行。录制过程中会放各组的成片,由嘉宾进行点评,就是常见的那种综艺环节。
录制之前各组通过抽签进行上场顺序,大家都希望能先上,因为先上的组更容易拿高分,放到后面嘉宾看多了疲软了,打分会变得更加严格。
谢青让年纪最小的沐子楠去抽签,没想到沐子楠非酋本酋,抽到了4号,也就是倒数第二组。
回到后台,沐子楠抱住谢青哭天抢地:“呜呜呜呜呜呜组长我对不起你!!!”
谢青僵硬地抱住她:“没事啊,没事……”
然后大家一起紧张地准备看其他组的表现。
最先上场的一组由一位男频小神带领,其他人谢青不太认识,但这位小神她知道,好像和一生书还挺熟。
除了他,这组还有一位重磅人物,就是选手中仅有的两个编剧里的一个,好像是专写惊悚悬疑题材的,暂时还没有过上院线的作品,但自制的几个惊悚微电影在微博上的反响都不错。
他们这次呈现的作品也是恐怖题材,那位编剧找了外援了来做音效。短片一开头就是黑白镜头晃晃悠悠地对着一间空教室,明明很普通的教室在肃杀呜咽的音效中变得十分诡异。
教室半开的窗上贴着圣诞节的装饰,大概时间比较久了,随着微风轻轻晃动。
接着,一缕浓稠的血迹从上方溅落,抵在窗户上,在圣诞老人的脸上氤氲开来。
谢青没骨气地捂住了眼睛。
然后再也没敢看。
即便没敢看,在接下来的14分钟里,音效和bg也令她毛骨悚然。短片结束时她挪开手,通过后台的屏幕看到演播室里的三位嘉宾都一副吓得不轻又意犹未尽的样子。
“……吓死我了。”女制片抚着胸口,点评说,“我觉得这个很好,各个方面都很专业,我喜欢。”
另外两位嘉宾的评价也差不多。
坐在谢青身边的邹小盈蔫头耷脑:“这种综艺找专业编剧来,属于开挂吧!”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