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珩忍不住笑道。
“才不是呢。”楚凝嘟囔,矢口否认。
“还不急。”谢玉珩把害羞地想要躲的小姑娘牢牢地按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顶,道,“等我回去之后休书一封,先将此事说给父王听。我们的婚事事关两个王府,为了谨慎起见,提亲这件事,还是由我父王亲自出面比较好。”
楚凝啊了一声:“你、你的意思是,你的父王……镇南王他要入京?”
谢玉珩摇头:“父王不会来的,但是我会请父王写一道奏折,请求皇上赐婚。”说着,谢玉珩抬起她的脸,继续道,“凝儿,其实入京之前,我并没有决定是否真的要向齐王提亲,但如今我既然决定要娶你为妻,该有的礼数自然不能省。”
楚凝轻轻地“嗯”了一声,这些事她不懂,珩哥哥说怎么办,那就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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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珩拉着楚凝在水榭里坐下,既然要娶她为妻,有些事情,谢玉珩觉得有必要告诉楚凝。
“凝儿,如果我说,你跟着我,可能会有危险,你还愿意跟我走吗?”谢玉珩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楚凝看,他保证,只要她表现出一丝丝的害怕,他就不会再强求她跟他回镇南王府。
可是楚凝没有,她只是侧着脑袋,不解地问:“珩哥哥,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谢玉珩舒了一口气,怜爱地揉了揉她的头发,缓缓开口:“除了我过世的母亲以外,在镇南王府里,我父王还有一个侧妃和两个姨娘。我的二弟便是我父王侧妃的儿子,和我是同父异母。他的生母姓许,许氏一族在逸都也算有些地位,许姨娘有一个同胞的兄长,只比我父王小了五岁。”
意识到谢玉珩是在说他家里的事情,楚凝认真地听着。兴许是因为她的父王和皇帝伯伯都只娶了一位妻子,先前虽然听父王提过,住在府上的谢玉珏并非珩哥哥的亲弟弟,但此刻听珩哥哥亲口说出他的父王还有其他的女人,楚凝仍是有些唏嘘。
“许姨娘的这个兄长野心很重,而且有些本事。听说当初在父王还没娶我的母亲前,许姨娘的兄长就有意将她嫁给我父王当正妃,只是我的父王没有上当,尽管收了许姨娘,却依旧只让她当了个侧妃。算起来,许姨娘入府,比我母亲还要早两年。”谢玉珩平静地说道。他现在说的这一切,算得上是镇南王府的秘密了,毕竟当年在他的母亲嫁去逸都前,根本不知道他的父王早有了妾室。幸好他的母亲大度,并未因此心生妒忌,这些年才能与他的父王相敬如宾。
“那你的母亲,她不介意吗?”楚凝低声地问。
谢玉珩摇头:“应当是介意的,只是母亲性子好,在知道了父王纳许姨娘的原因后,便也没有再追究什么。”
“什么原因?”作为女子,楚凝当然知道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但是她实在不明白,镇南王既然已经有了侧室,为何还要千里迢迢入京,来娶珩哥哥的娘为妻。他既然喜欢那个许姨娘,直接封她为镇南王妃,岂不是更好?
“许贺言十岁入我镇南军,二十岁时便被父王封为校尉,在营中,除了我父王,就属他的威严最盛。但我父王很少去营中,如今的镇南军也不及先祖在世时那般只听镇南王的号令。许贺言的野心很重,等我父王听说许贺言几乎已经收服了大半的军心后,立即去了军营,但那会儿为时已晚,因为父王发现,许贺言远比他想象中的要难对付许多,想要重新让那些将士们归顺他,却是难上加难。”谢玉珩望着不起一丝波澜的水面,沉声道,“因此父王只能使用缓兵之计,暂且稳住许贺言的心,哪知许贺言趁父王喝醉,将他的妹妹偷偷送进父王的营帐内。父王酒醒后,虽明白自己什么都没做,但奈不住许贺言已经将消息放了出去,他才不得不收了他的妹妹。”
所幸许氏先前也并不知道她的哥哥会将她送到镇南王的营帐中,当时的许氏只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几乎没怎么同男人相处过,在见到谢昌佑后,又与他在帐中待了一夜,自然而然便喜欢上了他。
“那后来呢?”
“许贺言野心勃勃,然而他用错了人,许氏胆小,又是庶女出生,在原来的家中本就不受宠,父王待她稍微好些,她便对父王死心塌地。许贺言本想利用这个妹妹让父王交出兵权,哪知许氏一心自保,将她的儿子也教成了听父王话的好儿子。”说到这里,谢玉珩扯唇笑了笑。
“就是谢玉珏?”楚凝小声问。
谢玉珩点头。
“可他为什么要你父王交出兵权呢?你父王把兵权给了他,对他有什么好处?”楚凝实在是不懂,镇南王是先祖封的王,即使把兵权给了别人,那个人也不可能成为镇南王,他顶多拥有一支军队,并不能做什么。
谢玉珩看着她道:“父王若将兵权给许贺言,今日或许只有一万,明日就有可能变成两万,而且镇南军是先祖亲封的,许贺言打着镇南军的名义,总会有人愿意投诚于他,假以时日,便不仅仅是一万人那么简单了。”
他们镇南王府的人受先祖恩惠,能拥有一方领地,还能手握兵权,已经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