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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锦感觉不对劲,就在发簪几乎触到她的同时,身体本能的往旁边一挪。
红玉刺了个空,双眼一眯,怨毒的冷光更甚。
“天锦妹妹头巾都歪了,不如我替你正正?”
“不必了!”
天锦虽然被遮住了视线,却敏感察觉到一股杀意。她哪里还坐得住,抬手就将红盖头给扯了下来。
然而尖锐的发簪却已经朝着她胸口位置刺来,天锦脸色大变,慌忙起身……岂料身上喜服裙摆过长,紧急之中,她一个不小心被自己绊倒。
红玉看着这大好的时机,脸上扬起得意的笑容。
天锦又怒又惧,“红玉,你为何偏偏跟我过不去?”
“你竟不知道?”
趁着她摔在地上,喜服成了累赘,红玉欺身上前,飞快的将她按住,手里的发簪也顺势架在她的脸上。
天锦被她眼里的浓浓恨意骇住,想挣扎又怕激怒她,“一直都是你在刻意挑衅针对,你到底对我有什么不满?”
尖锐的发簪顺着天锦精玉雕琢般的脸蛋游走,冰冷的触感引得她阵阵发寒。
这个红玉,她一定是疯了。
“别用这么无辜的眼神看着我。”红玉冷笑,目光阴寒无比,“你的手段不错嘛,这才抢了归香宛里所有人的风头,又立即就招来了如意郎君。我自认才貌双绝,比你妩媚风情多了,凭什么就要被冯二爷那种恶心又狠辣的人糟蹋!”
“欲人重之,必先自重。”天锦咬咬牙,刻意忽略心里发毛的感觉,“你若洁身自爱,谁又能逼得了你?”
“你的意思是我不够自重,不够自爱?我也曾是好人家的姑娘,如何沦陷至此,难道你心里还不够明白?”
红玉好似听了个天大的笑话一样,一张脸变得狰狞可怖,她恶狠狠地盯着天锦,声音几乎是从牙齿缝里蹦出来的。
天锦抿唇不语。
红玉显然陷入癫狂的状态。
她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盯着到手的猎物,想着如何任意妄为。
秦妈妈怎么还没回来?随便来个人也可以啊。天锦心里呼救。
红玉是真的兴奋,发簪的簪尖在天锦嫩白的脸上划着一条条印迹,只要她再稍稍用力就会破皮变成一个大花脸。
她倒是要看看,一个丑八怪,要怎么嫁人!
她早就想这么做了!
这些日子,她时常故意在宾客面前提及天锦,拿话挑起那些男人的liè_yàn之心,可是不管她怎么兴风作浪,都被秦妈妈不动声色的压了下去。
她不甘心!
她被冯二爷蹂躏欺辱,甚至鞭打的时候,天锦却欢欢喜喜准备嫁人,这样的落差,让她嫉妒的发狂。
凭什么好事都让别人占尽!而她却被毁尽一生!
她眼里溢出愤恨,不甘,嫉妒……
“我也要让你尝尝痛不欲生是何种滋味!”
看到她脸上越发面容狰狞阴狠,天锦心惊肉跳,再顾不得其它,强烈地挣扎起来。
“你放开我!”
“放开你?做梦!”
红玉不再跟她废话,她高高举起发簪,将心底所有的怒火怨气都凝结到簪尖上,狠狠地戳下来!
完了……
天锦绝望地闭上眼。
只怕这个劫是躲不过去了……
然而疼痛却没有如期的落下来。
她的耳边突地传来一道闷哼,随即身上一重,似有金属脱落发出“啪”地一声响。
睁开眼,入眼的就是婢女惊恐无比的神色。
“天锦姑娘你没事吧?”
婢女是秦妈妈身边的婢女,被临时调给天锦使唤,刚才收拾糕点残渣去厨房,没想到回来后就看到天锦被人按在地上。
婢女吓坏了。
也是红玉太疯狂了,被仇恨和嫉妒蒙去了理智,没有发现婢女去而复返。
天锦看着还高高举着圆凳子,浑身都在发抖的婢女,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我没事。”
她挣扎着推开压在身上的红玉,惊魂未定地爬起来。红玉被推翻在地,露出正脸来,婢女看到她的脸,手上一松,圆凳狠狠砸在地上。
“怎,怎,怎么是……是……是她……”
“她没事,只是被砸晕了。”天锦扶着床柱站起来,刚才推开红玉时,顺势摸了摸她脉向。脉搏还在跳动,证明还活着。
婢女看看天锦,又看看红玉,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天锦姑娘,这是怎么回事?”
天锦身上的喜服皱了,发饰歪了,头发也散了。她狼狈地将落在地上的头巾捡起来,心有余悸。
“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回事。”她并未解释,喘了口气,问:“外面情形如何了?”
“刘公子就快到了,这里……”
“先将她扶到床上去。”天锦当机立断。
大婚之日,这事传出去也不光彩。这婢女是秦妈妈的人,天锦相信秦妈妈也很快就会知道。
婢女渐渐恢复镇定,到底是跟在秦妈妈身边见过大风大浪的,她咬咬牙,“婢子先替姑娘重新整理一下。”
天锦点点头。
外头的乐鼓声越发热闹,隐隐听到一阵哄笑之声。
天锦重新盖上红盖头,刚坐下去。秦妈妈人未到声音老远就传过来了。
“刘公子都来了,你们都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将天锦姑娘扶出来!”
天锦心里微微一动,无限的委屈突然袭上心间。她双眼一热,眼泪差点都要忍不住了。
他终于来了。
婢女扶着天锦小心走出来,她在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