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锋军穿过峡谷之后,却忽而放缓了速度。
与此同时,戎狄军也冲进了峡谷之中。
云离回首望去,当即抽出一条红色缎带挥舞起来。
半山腰上,云凌接到云离讯号,迅速策马朝着山上狂奔。
当戎狄军几乎穿过峡谷之际。
两侧山上陡然发出一阵隆隆之声。
一颗颗巨石带着汹汹气势,沿着陡峭的岩壁滚落而下。
顿时一阵阵哀嚎自戎狄军中传出。
戎狄军开始四散奔逃,朝后退去。
而此时,一支精锐的云家军从外围包抄,将戎狄军的后路截断。
巨石之后,便是无数利箭,如同黑色巨浪,自山顶大片大片飞射而下。
那些戎狄军来不及招架,便被利箭射成了筛子,血肉模糊。
而那些侥幸逃脱当人肉靶子的戎狄军,也被云将军蜂拥而上。
顷刻间被无数短刃剁成了肉泥。
残存的戎狄军,统统被吓的魂飞魄散,只恨腿脚生的短,无不哭爹喊娘地四散奔逃。
此时此刻,云离正骑着战马停在山腰之上,一脸沉肃地俯视着谷中之景。
浓烈的血腥味顿时自谷中弥漫开来。
饶是追来的不过是戎狄的三支骑兵,却也是堆积成山的尸体。
这一次的瓮中捉鳖,让戎狄顷刻间损失了三万骑兵。
首战告捷。
云离回到中军大营,便见所有兵士的脸上都露出浓浓喜悦之色。
而她,却终归是笑不出来。
此次挫了戎狄王的士气,只怕以他的脾气,绝不会善罢甘休。
这下一战,估摸着很快就会到来。
回到营帐,便见容沉站在地形图前,负手而立。
“这一仗打的很漂亮。”容沉回身,对上云离的目光,嘴角微扯道。
云离大步向前,“你怎么不好好休息?”
“无妨,想好之后该怎么做了吗?”容沉问道。
云离略一思忖,道,“我想主动出击。”
“此番灭了戎狄三万骑兵,趁着戎狄还未恢复元气,直捣黄龙。”云离的眸间闪过一丝凌厉,沉沉说道。
“好。”容沉毫不犹豫地肯定道。
云离微微一愣,下一刻却是会心一笑。
“不过有白胤在,始终有变数。”云离忽而道。
“白胤吗?”容沉低喃,“东来最聪明的人,也是东来公主的未婚夫,失踪了两年,再出现时是在沧江之战,之后又失踪了半年,如今出现在了戎狄大军之中,成了戎狄王的军师。”
容沉没有提及当初襄溪城外破庙白胤被云离废了的事情。
然也已经足够让云离诧异万分。
她吃惊地望着容沉。
“这些,你都是从哪里知道的?”
“云离,沧江之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容沉话锋一转,问道。
云离心里咯噔一下。
那一战,前身受辱而死,她适才有了这个身份。
于沧江之战,她从未细细回忆过。
如今被容沉一问,倒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她想了想,云淡风轻道:“如坊间传闻,败了呗。”
容沉眯了眯眸子,深邃的眸间带着一丝考究。
“因何而败?若我没有记错的话,当初沧江之战时你也曾有一个军师,那个军师很巧,也姓白。”容沉凉凉开口。
云离对上容沉深沉的眸光。
良久,才佯装发怒似的狠狠道:“容沉,知道太多小心被灭口!”
容沉见云离这般,忍不住低叹一声。
“你不说我也能猜出来,云离,你可曾想过,单凭白胤一人,如何可以扭转大局,让整个北霁大军覆灭在沧江之上。”
容沉的话在云离的脑中炸开。
她愣愣的看着容沉,他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沧江之战另有隐情?
“此次戎狄来犯,这一场战事,切记不可掉以轻心。”容沉叮嘱出声。
“此番你请战已成定数,王上必然会允了,若是出征,切记要自己小心,有些人,恨不得你回不来。”
萧靖的话也在云离的脑中浮现。
确与容沉不谋而合。
看来,这一次,她确实要好好提防提防了。
至于沧江之战,等这一场战事结束,她也要细细回想一番。
“好啦,本将军知道了,容沉你几时变得这么啰里吧嗦了。”云离摆了摆手,一脸不耐道。
容沉微挑双眉,“哦?嫌我烦了?”
云离斜睨了容沉一眼,脸上瞬间堆满笑容。
她笑眯眯道:“不敢不敢,你是军师,你最大,你说不能掉以轻心就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容沉闻言,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是夜。
寂静忽然被打破。
一道火光自甫水关内中军大营中熊熊燃起。
“来人!失火啦”
一阵尖锐的嘶吼声将云离从睡梦中惊醒。
她迅速起身披上外衣跑出了营帐。
“主上,不好了!”云凌匆匆而来。
“哪里着火了?”云离视线落在那将幽黑天幕照的通红的火光之上,心里闪过一丝不安。
“粮草营。”云凌脸色很难看。
云离心里咯噔一下,迅速朝着粮草营跑去。
不少兵士正提着木桶灭火,奈何火势太大,不多时,整个粮草营就近乎被烧毁殆尽。
云离脸色阴沉如暴雨将下。
“到底怎么回事?”她冷冷开口。
“回禀将军,两个看守粮草的兵士被烧死了,火是从营帐里面烧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