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能把他带走!”云凌拦在容沉和玄衣的跟前,瘦削的身子挺的笔直。
容沉眸间闪过一丝冷意,冷声道:“让开。”
“我要把主上带回将军府!”云凌坚持。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容沉紧了紧抱着云离的手,眉宇间染上不耐。
玄衣连忙拉了拉云凌,沉声道:“你放心,我家公子绝不会害云将军,云将军身中剧毒,此时万不能回将军府,以免暴露了风声对云将军不利。”
云凌闻声一怔,良久才下定决心似的道:“那我必须跟着。”
容沉却是看都不看云凌一眼,径直穿过,反倒是玄衣点了点头道:“你是云将军的侍从,跟着是必然的,走吧。”
马车疾驰在官道之上,容沉只觉怀中云离的身上愈发滚烫起来。
那万年冷静深沉的脸也露出了几分焦灼之色。
不知为何,他的心底竟生出一种久违了的担心。
云离,你可千万不能出事。
马车驶入襄溪城,停在一处院落内。
“公子回来了”一道俏丽的身影出现在容沉身侧,瞥见容沉怀中的云离,眉宇间染上几分疑惑之色。
容沉却是没有理会那女子,而是飞快地朝着内院走去。
“羽岚,速去将断尾蜈蚣取来。”玄衣冲着女子沉沉道。
南羽岚心下一窒,连忙应声迅速地朝着另外一处院落跑去。
将云离放在软塌上,那张精致的脸却是苍白到近乎透明,额间遍布汗水,即便昏迷着依旧眉心紧蹙,似是在承受这着极大的痛苦一般。
容沉微微握拳,不过转瞬又松了开去,撇开目光。
玄衣赶至,见身后云凌寸步不离地跟着,便略显急躁道:“你放心,我们绝不会害云将军,你且在外守着,容我给云将军诊治。”
云凌抿了抿嘴,视线落在云离那昏迷不醒地模样上,重重点了点头,他抓着玄衣,沉声道:“一定要治好主上。”
玄衣看了云凌一眼,未置一词,只是转身将卧房的门给关了起来。
玄衣小心翼翼地看了容沉一眼,见他点了点头,这才落座在软塌旁,给云离探脉。
卧房一时安静非常。
而玄衣越皱越紧的眉头却让一侧的容沉心下越发的不安起来。
“公子,较之当初,云将军的毒越来越深了。”玄衣凝眉道。
容沉脸上依旧是一副寡淡之色,“当初她采了莲花竟没有用吗?”
“这毒,可有解?”容沉顿了顿,接着道。
玄衣摇了摇头,“这毒怕是已经毒入骨髓了,无药可解,即便再好的解毒之药,也只能延长毒发的时间而已。”
容沉的心咯噔一下,脸色有些难看起来。
“公子,断尾蜈蚣取来了。”门被推开,南羽岚飞奔入内,将一个锦盒递到容沉的跟前。
玄衣刚要接过,一只纤细的手却一把抓住了锦盒。
玄衣一怔,便见云离睁开了眸子,纵使虚弱,却依旧扯出一抹笑,说道:“这小东西,是我的”
“你不知道眼下是什么时候了吗?”容沉不悦出声,话语间带着几分莫名的关心。
云离微微一愣,旋即翘起嘴角,道:“容公子这是在关心本将军吗?”
容沉微眯双眸,脸上不动神色,心下却是有种被说中心事的烦躁。
他,当真是在关心她吗?
云离见容沉沉默,心中竟不知为何燃起几分失落。
她挣扎着起身靠在软塌上,打开锦盒,果然是一只通体纯黑的断尾蜈蚣。
云离面露喜色,小心翼翼地阖上,说道:“这毒即便入是了骨髓,也要不了我的命。”
玄衣愕然,“云将军,你的意思是?”
“自然是有解毒之法,只是本将军还缺几味药,暂时炼不出解药罢了。”云离说的云淡风轻。
毒发已经熬了过去,她的身体虽是虚弱,却也没有之前那般锥心刺骨的火灼之感了。
容沉却是眸色深沉地看着云离,连玄衣都说无药可解了,她虽擅毒,能杀人于无形,可这是解毒,她又何来的自信心?
那份逞强,却让容沉心底一处,泛出几分怜意。
“这毒很凶,我也只有延缓毒发的方法,要彻底根除却实属不易,云将军果真是有解毒法子?”玄衣眸光熠熠,似是很期待云离的答案。
云离睨了玄衣一眼,“当初本将军身上的噬心果毒也是玄衣解的吧,果然容公子身边的也不是等闲。”
“玄衣是药王,自然医术高明。”忽的一道干净的嗓音传来。
云离侧目,便见一个妙龄女子,一身红衣,却不妖娆,反倒浑身带着几分英气。
南羽岚也打量着云离,这样一个白面书生模样的男子竟会是北霁的云离大将军吗?
“玄衣竟是闻名三国且又神秘又无常的药王?”云离收回目光,重新将视线落在玄衣身上。
玄衣被云离这么一说,竟有些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子,道:“都是他们胡乱给起的名号,我只是懂得一些歧黄之术罢了。”
云离看玄衣谦虚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玄衣过谦啦。”
鼎鼎大名的药王竟是容沉身侧的随侍,这容沉,到底什么身份?
“云将军还未告知于我,你当真是有解毒法子?”玄衣追问道。
容沉知晓玄衣也就对这种透露出极大的兴趣,可是眼下这个时刻却不是谈天说地的时候。
“你先在这里修养几日,待玄衣将你疗养好之后再回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