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芷雪放开夏云岚的手,慢慢向前走了几步,幽幽道:“我成亲那日,你曾答应要去送我,结果却没有去。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我知道你不是不讲信用之人,若非遇到实在走不开的大事,定然不会失信于我。我原打算回门时去看看你,但还不到回门的日子,祁王殿下便去了风府……”
“他去风府做什么?”夏云岚下意识地蹙了蹙眉头。
洛芷雪道:“他去找我询问人皮面具之事……问我是否给过你大量银票。”
夏云岚没有说话。她努力不被前尘往事牵动情绪,却还是禁不住心头一丝恨意。
洛芷雪道:“打从他问出这句话,我知道他对你起了疑心。作为朋友,我自然力证你的清白,对他说那些银票都是我给你的,并拿出你为我做的人皮面具给他看。”
夏云岚轻轻勾了勾唇角,纵然洛芷雪如此为她辩解,却还是难以打消萧玄胤的疑心。
当一个人打定了主意要怀疑你的时候,大概便只能看得到那些对你不利的证据了。
“云岚,”洛芷雪接着道:“我本以为,经过我的证明,他便能放下对你的猜忌,夫妻恩爱如初。哪里知道,当我回门去探你之时,却听说你已经离开了祁王府……”
“那他有没有说过,我为何要离开祁王府?”夏云岚忍着气问。
洛芷雪道:“他说因为他对你的猜疑,致使你心生怨怒,负气离开……云岚,在你离开祁王府后,虽然外间传闻他独宠容婕一人,但我曾去看过浅画和璃月,那两个丫头都说,王爷心里只有王妃一人……”
“呵呵……”夏云岚嘲讽地冷笑了一声,对萧玄胤的避重轻大感鄙夷。然而那些锥心往事,她也不愿再提及,是以压抑了心底愤恨,只淡淡道:“芷雪,他对我如何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心里已经有了别人……”
“有了别人?”洛芷雪眼眸微转,试探地道:“可是你那师父?”
夏云岚讶然道:“怎么被你看出来了?”
在夏云岚的印象里,洛芷雪好像不是个十分细心的人。而她和师父身处尼庵这种佛门清净之地,也很注意地没有表现出恩爱的样子。
洛芷雪笑道:“一个人心里有了另一个人,那种感情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的。你的神情,你的目光,你的一举一动……无不对他紧张得要命。而从前的你,一座山在你面前崩塌,你大概也不会皱一下眉毛的。”
“哦……这么明显吗?”夏云岚讪讪地笑了一下,道:“你从前可没有这份聪明。”
洛芷雪道:“从前的我执著愚妄,从不懂得‘随缘’二字,心里总是有太多强求。如今放下了执愚之心,反倒看得天高地阔,并无值得烦恼之事。”
“真的能够完全放下吗?”夏云岚怀疑地道:“我已替你小惩了一下谢丫,风钰晗从今后大概不会再受她的蒙蔽,风老夫人也不会看得她入眼。倘若风钰晗幡然悔悟,不辞辛苦前来找你……”
“我已万缘俱空。”洛芷雪打断了夏云岚的话,淡淡道:“虽然听你这么说,我还是忍不住会有一点儿小小的窃喜,但自我削发那日起,便已决定放下过去的一切,跟随师父勤修佛法。阿晗和谢丫如何,都与我再无干系。便是他来找我,我也只能这么说。”
夏云岚沉默了一会儿,洛芷雪口说着“万缘俱空”,可淡漠的声音里究竟免不掉一丝牵强。
她也不去说破,转而问起洛芷雪为何在龙炎国现身,又如何来到了此地?
洛芷雪说自己离开风府后,不愿回洛府听庶母等人的闲言碎语,打算先去碧落宫住一段日子。不想路被人见色起意,差点儿丢了性命。
是云游经过的静虚师太救了她。
静虚师太救了她以后,见她神情恍惚,了无生趣,便对她讲起了前面那番道理。
她打小在碧落宫长大,碧落宫亦是教人清心寡欲、清静自守之地。只不过她天生性子活泼急躁,向来对那些道理不以为然,总向往轰轰烈烈的人生。如今红尘一番经历,心灰意懒之下,才发现自己从小所受的教育和静虚师太的话实乃世间至理,于是改了前往碧落宫的打算,转而要拜静虚师太为师。
静虚师太喜她武功底子好,自己一身本事,也正要找个传人,她既有意拜师,便立即收了她做徒弟。
因静虚师太回桃仙庵的路,要去龙炎国黔州城附近看望自己的师妹,所以她便随了静虚师太同去。
龙炎国对于别国之人虽见之即杀,但对于她们这等剃了头的出家人,倒也不会十分为难。是以她和师父才能顺利穿过龙炎,回到此地。
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夏云岚不由叹道:“你虽命途多舛,却也处处不乏贵人相助。小时候叫人拐走,被你那碧落宫的师父救下。这回被坏人谋色害命,又被静虚师太救下……也不晓得你将来有没有些后福?”
洛芷雪笑道:“我师父说,出家便是一个人最大的福报。我也觉得今生有缘得遇佛法,实是人生至幸。”
夏云岚半开玩笑地道:“那你有没有想过,生命或许有更好的男子在等着你呢?”
洛芷雪微勾唇角道:“我已出家,你不要再开这样的玩笑了。”
“我说真的。”夏云岚收起了开玩笑的神色,正正经经、认认真真地道:“芷雪,我知道你不是拘泥于礼教之人,你晓得什么三从四德、从一而终不过是些骗人害人的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