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是被一道冷冽的声音唤醒的。

迷迷糊糊间,头痛欲裂。

然而睁开眼,却只看到一片空旷寂静之地。视线所及,并无任何东西,然而当他抬头却能看到一片蓝天白云。低头,底下却是延绵的青青草地,陌生的景色使得他心头疑虑丛生。

他明明记得自己在公交站牌抓抢劫犯,被抢劫犯推出了马路。那一声猛烈的撞击声深深的印在脑海中,浑身的疼痛让他感受到了死亡笼罩的恐惧。

砸在身上的雨水是那么冰冷,不带一丝温度,却也同时带走了他的体温。

他躺在地上,心中想的并不是自己的死亡,而是深深哀伤于自己来不及替山哥庆祝他三十岁的生日。那一站路,隔绝的并不仅仅是阴阳,更多的是心头难以跨越的巨壑。

一丝微风拂过面颊,陈言能够感受且看到一切,却唯独看不到自己的身体。难以言喻的震惊袭上心头,他唯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无形的脚步踩踏在柔软的草地上,陈言漫步在空渺的未知之地,直到一间竹屋突兀的出现在他眼前,目瞪口呆亦难以形容他此刻的心境。

“这是哪?”

他明明被车撞了,即使没死也应该躺在医院,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满头疑惑无人能解,陈言只得做出一个抬手推门的动作,缓缓推开了竹屋的木门。

一踏进竹屋,陈言就再次听到那道冷冽的声音。

四处打量,竹屋内只有一些简单的摆设,并未见到任何人影。

“谁在说话?”

那道声音再度沉寂下来,得不到回应的陈言只觉汗毛直立。作为一个无神论者,他想不通此刻自己的特殊,因为无人给予他解惑。

这道冷冽之音却也给了他一个怀疑对象。

惊魂不定间,面前的竹桌上突然又出现了一卷竹简。竹简上依稀散发着竹子的清香,陈言注视着眼前这一物件,却见竹简上渐渐显示出两个用古体撰写的文字——厨艺。

很直白的两个字,陈言看得懂,却不理解。

也亏得他平日里会跟周围的小老爷们打打交道,这古体字还能认得一二。

打开竹简一看,密密麻麻的写了不少字,全是古体。

“这我可看不懂了。”

从小家境不好,读了没几年书,他能认得汉字已经很不错了,一些简单的古体字也多亏了一帮大爷们的言传身教。

这入目的可是比那些大爷写的还要端正的古体文字,陈言顿觉一个头两个大。

哪知刚说完这话,手中的竹简突然一变,原本看不懂的文字竟转变成了最简便的汉字。

“这么人性化?”如此一想,他又不免怀疑自己是否成了鬼。

别说他脑洞乱开,实在是他看不到自己的身体。还有这莫名其妙出现的地方,会改变字体的竹简,更有那一道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冷冽声音。

手中的竹简在他思忖之时竟缓缓地漂浮起来。正当临空而立的竹简看的陈言惊讶万分之际,竹简竟突然直直冲他飞来。

这一幕顿时吓得陈言转身就跑。然而还未跑出竹屋,竹简飞快的撞向陈言,他只觉得脑中一痛,便立即失去了意识。

李茂山将人清洗干净,替他穿上衣衫,把人重新放到床上。怕压着伤口,他又小心翼翼的将他的头侧着靠在枕头上,手轻轻地抚摸描绘着那细致精美的五官。

原本额头鲜红的红痣此刻却失去了原本的艳丽,显得有些暗淡。

李茂山轻轻摩挲着他的眉间,静默许久才替他掖好被子,起身将木桶搬了出去。

屋外,老李头正坐在堂前的椅子上,堂桌上放着一杯茶,他刚喝了一口就见到李茂山出来。老李头赶紧说道:“洗完了。”

“嗯。”李茂山点点头,手中的木桶因为还盛着用尽的浊水显得十分沉重。

“那小哥儿还好吗?”老李头问他。

“尚在沉睡。”昏迷这个词他不喜,因此李茂山换了一个能让自己接受的理由。

“你富二叔说想让你早日娶了这个哥儿,免得出现意外。”想起这事,老李头还是交代一下下,“若是人清醒了,大山你可莫拖延。成了亲,那哥儿也会安分守已一些。”

“阿爹,此事我心中有数。”提了提木桶,李茂山转头问道:“阿水呢?”

“他在煎药,叶家小子跟程家小子应该在院子里陪他。”老李头腿脚不便,只能待在屋子里喝茶。

“那阿爹你坐着,我去瞧瞧。”李茂山阻止了他爹想要站起身的举动,搬着木桶出了门。

院子里,叶维平坐在一张小木凳上,笑看着程聪跟李茂水两人逗乐。

此刻程聪正指点李茂水怎么煎药,一板一眼说的有模有样,却惹了嫌弃。

“小聪哥你别乱说,我会煎药,你刚说的都不对。”李茂水皱着眉一脸不高兴的瞪着帮倒忙的程聪,“平日里都是我煎的药,我能不懂嘛,你还是老老实实在一边跟维平哥说话吧。”

“小孩子长大了就不可爱。”程聪被人嫌弃,看着被李茂水夺走的蒲扇,只能一脸哀怨道:“小时候你可乖了,跟哥后面一口一个聪哥,现在只会叫小聪哥,还总嫌弃哥哥。我这不是怕你累着嘛,煎药这么简单的事,我怎么可能不会。”

“你就别捣乱了,水哥儿别理他。”叶维平看不下去,拉着程聪把人往木凳上一按,“坐着。”

“瞎捣乱。”李茂水见有人帮自己,冲程聪吐吐舌头。

“你这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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