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身后那个露出半边的身影。
她一向在意自己的形象, 更别说此刻是在殷浔面前,也顾不得和钟菱吵架了,赶忙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抽出湿巾把脸上的血渍擦干净,让自己看起来显得不那么狼狈。
“你们早就知道昨晚的计划了?”庄宴沉默了半晌, 看着地上的许安然问道, “怎么知道的?”
他太心虚了,以至于当钟菱看向自己时,根本不敢和她对视。
“我从哪儿得到的消息,你没必要知道。”
一直没说话的殷浔终于开了口, 没有起伏的语气中透着一股森寒之意。
“你们只需要明白,今后但凡再敢做什么小动作,昨晚发生在1505号房间的事情,全世界都会知道。”
庄宴的脸色隐约发青,“你录了像?”
“是。”殷浔挑眉,不予否认地点了点头,“你们费心费力准备了针孔摄像头,不派上点用场怎么行?”
针孔摄像头,也是金铭在计划中根本没有提到过的东西。
庄宴立刻又明白过来,这是许安然懂得手脚,想阴他和钟菱。是以听完殷浔的话以后,他望着许安然的目光仿佛像淬了毒一般,当场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许安然微垂着头不吭声,也不敢去看庄宴 。
她只是不住地发抖,好半天才终于鼓足了勇气,颤着声音问了一句,“昨晚上的事,也是你们几个做的?”
许安然指的是昨晚上自己被打晕带到1505号房间中的事情。
被心爱的男人送上另一个男人的床,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当在呼叫机中从服务员口中听到殷浔的名字时,许安然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许安然奢求对方能给她一个回答,告诉她不是那样的,可殷浔的回答注定要让她失望了。
“不是钟菱做的,是我。”
殷浔泛着冷意的目光落到她身上,声音比窗外的飘雪还要冷,那眼神仿佛是在告诉许安然,不要把钟菱想的和她一样阴暗深沉。
许安然怔怔地看着他,失魂落魄道:“你怎么能这么做呢……就算是我错了……就算是我不对……可你既然已经知道了计划,阻止了一切发生……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人要脸树要皮,没打死你都算手下留情了,还问为什么。”钟菱是一点都听不得她这副论调,她确定这个人的确是心理和思想双双扭曲,已经没救了。
“你懂什么!你根本什么都不明白!”许安然靠在门框边朝着钟菱大吼了两句,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往下掉。
她泪眼朦胧地看着殷浔,悲色哀戚地道:“浔哥,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我喜欢了你这么多年……你就一点情分都不念吗?”
“你再哔哔一句,门牙都给你打掉。”
一个要害自己的神经病女人当面对自己的男人说这种话,换谁都要爆炸的。
殷浔察觉到她的小宇宙正在爆发边缘,起身走到身旁揽住了钟菱的肩膀,温声哄劝道:“别动手,手会脏。”
许安然被他的态度和言语刺激的不轻,白着脸靠在门框上,一副就要嗝屁升天的模样。
即便如此,情绪濒临崩溃的许安然也已经听不进去钟菱的话了。
“我为了你差点失去一条腿,这么多年来都没有改变过心意,一直在等着你……你都知道的……我为你做到这个地步,你为什么要毁掉我……连一丝认错的机会都不给我?”
“你也知道这样做会毁掉一个人,那钟菱就该任由被你们两个毁掉么”
殷浔看着许安然,漠笑了一声,“至于情分和机会,且不说你我之间没有任何情分,先前我给你的机会还不够多吗?”
许安然之前三番两次针对钟菱,他的做法已经手下留情了,是她得寸进尺,手段越来越狠毒。现在他知道了,有写人根本不配得到宽容与原谅。
“最后,我再重复一遍,你的腿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更没有要毁掉你。”殷浔语调平平地道,“真正毁掉你的人,是你自己。”
殷浔的态度宛如给她下了死刑,许安然当场便止不住地崩溃掉,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起来。
“别嚎了,嚎丧呢。”钟菱厌嫌地望着她,恨不得再给她几拳头,“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还好意思哭呢。”
“高翊姐快拿个东西给她嘴堵上,最好是抹布或者臭袜子!”
“……”
高翊环顾了一遍干净的四周,感到左右为难,只好拿了餐盘里的纸巾去塞许安然的嘴。
许安然手脚俱在,哪能任由高翊摆布,当场便激烈地挣扎了起来,愤怒地尖叫道:“呸……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她那点力量在高翊面前连小鸡都不如,见许安然把嘴里的餐巾纸吐出来了,高翊只好用一只手将许安然的双手反钳在身后,另一只手将她的嘴紧紧捂住,也算是交差了。
许安然瞪着满是泪花的双眼,又气又伤心,呜咽的声音却小了不少,房间里一下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