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程越开瓢了,这句话不断在脑海中炸的嗡嗡响。
怎么办?我拿酒瓶是壮气势的,我没想过真动手。
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他们会信吗?
程越捂着头,愤怒到了极点。
我下意识的想跑。
还没迈脚,就被沈南风给抓了过去。
要死!
我开了程越的瓢,他肯定不会轻饶我,新仇旧恨肯定今晚都得算了。
心里怕的要命,但又不甘心认怂。
我疯了一般的挠着沈南风的手,他不放手,我想都没想就冲他的手咬了一口,直到嘴里的咸腥味散开。
他吃痛的“嘶”了一声,接着把我推到了程越怀中。
程越接住我的时候扇了我一巴掌,把我摁趴到沙发上。硬底的皮鞋踩在我的后背上,揪着的投放让我仰着脸,对我狠狠的啐了一口,“狗日的臭婊子!”
他恨不得一脚把我的身体踩穿,来发泄被我开瓢的愤怒。
沈南风跟瞎了一样,任由着程越对我下狠手。
李勋想来帮我,他本来就喝了酒又受了伤,哪里是沈南风的对手,还没爬起来就又被沈南风踹了一脚,似乎都能听见尖头皮鞋踢进肉里的“噗嗤”声。
沈南风朝我走了过来,冷着嗓子质问我,“你知道动我兄弟是什么后果吗?”
我冷笑着,胸腔里灌满了绝望的笑声。兄弟如手足,动程越犹如动他左膀右臂。
斩草除根,这不是他一贯的风格嘛?
“我不是故意的。”
瓢是我开的,我认,但并非我本意。
沈南风笑了起来,“你都动了手见了血,你跟我说不是故意的。叶岁啊,你找的借口真烂。老子又不是傻子被你玩。”
我心下一沉,心中顿时生出绝望。
沈南风认定了我要动程越,他只会信眼睛看到的,不会听由解释了。
他提脚踩在沙发上,离我的脸就几厘米距离,弯下腰掐住我的下巴,笑的很邪性,“我该怎么处置你呢?”
今晚在劫难逃。
我偏不过头,看着别处喃喃道:“随你便!”
沈南风对我迟迟不动手,我原侥幸的以为他对我还念一丝旧情,其实那些风平浪静都是假装出来的虚伪,此刻,我才逼他露出了真面目。
我很我自己对他还有爱意,更狠自己对这份感情无能为力。
我恨透了没用的自己。
李勋哪里接受得了我被他这般侮辱,撑着最后一口力气,抡着拳头朝沈南风挥了过去,还没碰到他,就被程越一拳打在脸上,连退好几步。
他偏头吐了下口水,都是血水。
我眼泪一下就滚了下来,沈南风怎么折磨我都可以,但我不忍心他折磨李勋,李勋都是为了我,无辜的。
我冲李勋吼着,又担心又绝望,“李勋,你不会打架逞什么能啊。我求你别管了,行吗?”
李勋生性温柔,很少跟人动手。他主动找上门,无论是沈南风或者程越,他都是自找苦吃,占不了上风。
沈南风歪着头睥睨着我。
“心疼啦?”
我瞪着他不说话,我恨他。
沈南风看着我笑,笑的冷到我心坎里。
“还有更心疼的,你要不要看?”
我本能的拒绝。
他猛然加重手上的力道,我感觉下巴都快碎了,尽管疼的我抽了口冷气,不甘示弱。
“不想看也得看,你都把程越开瓢了,难道他白挨了?”
我心中咯噔一下,早知道他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又怎么会放过一丝一毫的机会。
“那你想怎么样?”
他打了个响指,连个大汉冲过去架住李勋,而不知道什么时候,深南风的手里也多了个空酒瓶子。
“一换一,你给李勋开瓢,这事儿就算翻篇了。”
他说的很轻松。
我不肯接瓶子。
怎么可能下得了手!
沈南风看了一眼程越,程越走过去就给了李勋一拳,隐约能听见噗嗤的声响,李勋疼的闷哼了一声,身体蜷缩成一团。
程越扬起拳头,准备打第二下。
“不要,沈南风我求你,这样打下去他会死的。”我哀嚎着。
可我被按的死死地,压根挣脱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李勋被揍,揍在他身上,疼在我心里。
“又不是没玩过人命。”沈南风不以为意。
程越兴奋的吹起了口哨,洋洋得意的说:“本来打算找人做了他,刚好他自己送上门。傻逼,打死他算便宜了。”
我望着沈南风,哀求着他。他对我的话置若罔闻。
让接着揍,揍死了算他的。
眼看着李勋已经不行了,身上的血迹,脸上的血迹一片模糊,再这样揍下去,肯定会出事儿。
该怎么办?
我脑袋乱成了一团。
脑海中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我要救李勋。
我伸手胡乱的抓了抓,抓住沈南风的衣袖,哽咽着说:“我我答应你。”
他问我答应什么。
我说给李勋开瓢。
他有些意外,把瓶子递给了我,靠在沙发上等着看好戏。
我的手在抖,心在抖,浑身都在泛疼。
提着酒瓶子,一步一步朝着李勋走过去。李旭躺在地上,脸上青肿,看我走过去,突然松了口气的笑了笑。
为什么要笑,笑的我心如刀绞。
我躲开李勋的视线,看向别处,眼泪滚烫的涌了出来。
我吸了吸鼻子在他面前蹲下,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李勋抓住我的手,让我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