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徵被驳的脸色青白转换,一口气没有顺上来,噗,一腔热血喷在了道观的白墙上。范文见之,有些慌急,虽然他修的是仙道,和张徵不是同道之人,但毕竟同在紫虚上人处求学多年,师兄弟的情谊还是非常笃厚。
吴大胖子见张徵灰白的脸,没有停下他的心中块垒吐露,“你知道刺杀璋失败却没有离开此地是因为你看到了势,看到了璋无法奈何于你的势,所以你有恃无恐!不过璋告诉你,你错了,璋想杀你,谁也阻挡不了!可是璋不杀你,璋想要你给你兄长带个话,璋将在明年你们祖师诞辰之日于定军山与你们论道,你们输,交出汉中,璋输,永不踏入汉中半步。”
论道,你们输,交出汉中,璋输,永不踏入汉中半步!这话一落地,一干文武傻了眼,纷纷感叹自家主子太过争强好胜爱面子赌气!因为在他们看来,这是银杏树下那场对弈大战,自家主子对于和局还没有放下的继续!
想到此处,他们皆是叹了口气,若是自家主子输了,那岂不是汉中之地永远归属了张家?不行,若是输了,我等就算死也要想办法把汉中之地拿下,至于骂名之类的容不得考虑了,毕竟汉中的地理位置十分重要!
“好,徵答应于你,论道之时徵定会广邀天下名士和好道之人观战!”张徵沉吟片刻,考量这里面的得失,自己与兄长若是在军事上与皇叔对抗,虽然不一定会输,但结果定会是不输而输生民涂炭,但若是论道呢,自己不仅能赢得汉中自立更会少了一场流血争斗,如此何乐而不为呢?但这刘皇叔真的有自信论道之局为必胜吗?想到此处,他眼珠儿一转防止吴大胖子论道失败后悔赌约狗急跳墙便有了上面的对策。
论道之时徵定会广邀天下名士和好道之人观战!这句话停在了秦宓和黄权的耳中,顿时使他们相视了一眼,他们最后坏的打算也被这句话给堵死了!原来他们已有打算,论道一旦败北立马进攻定军山,拿下张鲁等匪首,封锁消息,逼迫张氏兄弟承认失败,这样自己便可以兵不血刃的拿下汉中,可是如今张徵却说会广邀天下名士和好道之人…这,自己便束手无策了!
想到此中的无奈,他们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向自家主子想要劝解,可吴大胖子闻言却大手一挥,潇洒至极,“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pia,pia击掌声在屋里传起,见此幕,全场寂静,只听得屋外,秋雨坠落的滴滴答答声。
“报”,一声长音突然从屋外传来,打破了宁静,众人打眼一看,是一名益州军士。吴大胖子见状皱了皱眉,“何事?”
那军士道,“主公,方才我部军士在白云观后山处巡查不经意间发现有一帮山匪正在劫持一行上山的旅客,现我部正在与他们对峙,因山匪有人质在手,我等不敢擅专,故来禀报主公。”
“山匪劫持旅客?主公,双去看看去。”黑狗熊王双请令道。
嗯!吴大胖子见王双请令暗自点头,王双武勇且善暗器,料想把那帮人救下应该不成问题。王双见自家主子应允,舔了舔嘴唇,跑了出去。
片刻过后,王双急匆匆的跑了回来,吴大胖子见他全身冒着热气,笑道,“子全啊,回来讨功也不用那么急吧!”众文武闻言哈哈大笑,也都以为王双是解决了山匪后来讨功的。王双却没有在意自家主子所说,而是大眼瞪道,“主公,那被劫的旅客中有一老夫人自称是白云观观主的亲娘…”
“什么?”王双的话还未结束,张徵却跳了起来,二话不说像后山狂奔。吴大胖子见状眼睛一睁带着众人顶着秋雨也跟跑了过去。他怕啊!
因为吴大胖子记得洪荒历史中张鲁和刘璋真正撕破脸的原因是刘璋杀了张鲁的弟弟和老娘。现在张鲁的弟弟就在自己眼前,而他的老娘就在后山贼匪手里,若是他俩有个闪失,到时候就真的是黄泥入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主公,山路滑,小心”,黄权紧跟着自家主子,见其滑倒,吓的打了个冷颤。吴大胖子被众人扶起,顾不得全身湿泥,还是噌噌的往山下跑。
秦宓眼睛一眯顿时明白了其中的弯弯道道,急喝道,“子全将军速去跟上张徵,无论花费什么代价,都要确保其生命安全。”
王双闻令,撒腿子就追。张徵是练家子,只见他在山林间奔跑,迅如疾风,跳脱如鹤,咂摸片刻功夫,便已经到了对峙处。
“住手”,此刻的张徵哪有先前无尘子的风范,活脱脱的乡野孝子闻听老母遇险的模样。
那群山匪领头之人见到张徵哈哈大笑道,“张徵兄别来无恙呼?”
“是你,赵瑶!快放了我母亲,有什么话咱们好说!”张徵一见绑敷住自己母亲的领首之人居然是自己的熟识,心中有种不安升腾出来。
赵瑶,洪荒历史上曾经担任过蜀郡的郡守,非杜撰。
赵瑶看着张徵的急切的表情,慢调斯文道,“白云观主,此事不急,不急!”
“你到底想怎样?”张徵觉得事情已经超乎他预料,看着母亲被贼匪用麻布堵着嘴呜呜大叫,心头如被刀子割了般,一怒拂尘甩下变成了诛心剑!
王双此刻已经到了张徵的身边,看着赵瑶道,“敢问对面的汉子住的是哪座山,开的是哪条路?”
赵瑶一笑道,“某生来天地间,不归朝廷管!栽的是忠义树,开的是报恩船!”
“好汉的意思,事情是难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