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有很多时候都只能打碎了牙往自己肚子里咽,再痛也不能叫出来,忒特么活受罪了。
萧让咬着牙看了眼萧雪,苦笑着解开上衣。一个让人心惊胆战伤口出现在萧雪眼中,此时胸口的伤口正往外冒着鲜血,缝好的伤口被撕裂。
萧雪眼泪瞬间滚了出来,性子火辣的她顾不上穿裤子衣服,跳下床打开门便跑了出去,还好今天家里没有其他男人。坐在客厅里的姜梦雪见萧雪边哭边这般跑了出来,立马站了起来:“小雪,你干啥呢!”
萧雪跑到客厅柜子里乱翻起来,边哭边嚷嚷道:“我哥伤口裂了,我找药!”
姜梦雪一惊,连忙道:“怎么回事儿你!我打电话叫医生!”
萧雪如今依然乱了分寸,不知如何是好。
陈殊曼跟着站了起来:“阿姨,我是护士,我先去看看。”
萧雪像是听见了天使的召唤一般,回过头看着陈殊曼,着急道:“那你快去,快去!”
陈殊曼跟着去了萧雪房间,看着躺在床上伤口撕裂的萧让,回头对萧雪道:“帮我拿针线来!”
萧雪一个激灵跑了出去,不一会儿便拿着针线跑了回来。
看着陈殊曼一针一针刺破自家哥哥胸口的肉然后缝合,萧雪捂着脸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她错了。她多希望痛的是她自己,她真的错了……
萧让看着哭的心碎的妹妹,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抬了抬手想去摸摸她,可够不到。只能忍着痛道:“小雪,小雪,别哭了,哥没事儿的,真的没事儿的。”
萧雪还是不管,拼命的摇着脑袋,哭的撕心裂肺。萧让看着萧雪,眼眶也渐渐跟着湿润起来。
一世两兄妹,在萧让二十多年的生活中,陪伴他走过的岁月最多的,不是父母,而是他这个似乎永远都还是个小丫头的妹妹。不管高兴,难过,悲伤,还是喜悦,萧雪知道的比谁都清楚。要问这个世界上谁最懂萧让的苦,萧雪得排,然后才是其他人。
上初中那年,从没离家太远的小雪为了给哥哥过生日,偷偷一个人坐车来到哥哥的学校,一个不过十来岁的小姑娘提着一块用塑料袋装着的蛋糕,哭成泪人找到哥哥,那一幕可不淡淡只是揪心和感动,那一刻萧让一辈子都忘不掉。
萧让从小被放养,有什么事儿也不对家里人说,能咬牙扛过校里去找哥哥,到处看不见人,最后在宿舍里找到翘课躺在床上蒙头大睡的萧让,小丫头气呼呼的拉开被子,正准备教训教训这个不已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为做人操守的哥哥,可当他掀开被子后才发现,萧让已经昏死过去,浑身发烫。到医院一看,三十九度八,再等的话估计得被烧死在床上。萧让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送到医院的了,可当他清醒过来后发现萧雪两个膝盖都摔破了,不过小丫头还是倔强的说没事儿,想萧让他妈一般陪在病床前。这些萧让能忘?他就算那天混蛋到去逼良为娼杀人放火,也不可能忘记。想要动萧雪的人,必须的先从他身上踩过去。
亲人与亲人之间冥冥中是有血脉联系的,不管怎么样都洗脱不掉,也遗忘不了。
所以看过太多世间冷暖的萧让倍感珍惜这份亲情。他不是白痴,不会看不出萧雪的心思,平日里嘻嘻哈哈可以当成玩笑,可同样那天在她房间里,那一吻,是永远都无法逃避的。萧让不是正人君子,他从来都没说过自己是个正人君子,遵从内心的想法,即便是浸猪笼的作孽事儿他也不会皱半点眉头。亲人又怎样,妹妹又如何?如果他避讳这些,也不可能和一些不该发生关系的人剪不断理还乱。他爱的人,即便是妹妹又怎样?他现在迟迟没有正视对待这一问题,不是因为其他,而是他不想把原本的亲情变了味。不过当他看见萧雪哭成这般模样时,他动摇了,试问内心深处,倘若今后小雪投入了别的男人怀抱,自己还能这般淡然么?
“萧大哥,你忍着点。”陈殊曼双手在发抖,针针见肉,她看着都痛,更别说受着的萧大哥了。
萧让偏着头看着萧雪,根本没听见陈殊曼的话,也并不感到一丝疼痛。他这一身的伤疤,他哪次叫过一声痛的?
陈殊曼见萧让不说话,咬着牙继续缝合。萧万山不一会儿被姜梦雪扯了出来,指着萧让胸口骇人的伤口道:“你看看,看清楚!”
萧万山顺着看了过去,触目惊心的血洞让他也感到一阵后怕。他原本以为萧让受伤不严重,只是失血过多,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一处致命伤。赶紧回房拿出一瓶药来递给陈殊曼:“陈姑娘,把这个用上。”
陈殊曼接过药瓶,不知道啥东西,可还是听话的往上涂。萧万山皱着眉头叹了口气,突然看见蹲在地上穿着内衣哭的稀里哗啦的萧雪,一副被打败的样子,碰了碰边上生气的姜梦雪,姜梦雪一个瞪眼过来,没半点好脾气。萧万山赶紧指了指萧雪,做了个无奈的表情,随即转身离开。这大白天穿成这样,像什么话嘛!
姜梦雪一看,这才发现萧雪还是这身打扮,摇了摇头蹲下身子拍拍萧雪肩膀道:“小雪,你哥没事儿的,乖,起来,先去把衣服穿上。”
萧雪咬着牙摆摆头,不说话,却很明显的拒绝了姜梦雪的提议。
姜梦雪叹息道:“听话,等下云岚和萧洋没准儿就回来了,快去。”
萧雪眼珠转了转,抽泣一声缓缓站起来,走到衣柜边上拿出衣服,也不管是啥,往身上穿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