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并未做错。」
「你……」顾不凡本就被吴征与陆菲嫣的流言蜚语惹得烦闷,闻言更怒道:
「家人议事何来背后闲话之说?你二娘说的难道不是事实?」
「世人多愚夫蠢妇,流言蜚语哪能管得过来?顾家本是名门,又是昆仑弟子,
若和他们一般岂不是惹人笑话?」小丫头的伶牙俐齿着实不俗,思路也清晰得很,
连带着骂人都不吐脏字儿。
「顾家当然是名门,更不可做出有辱家风的事来!」顾不凡向前一步圆睁虎
目道:「小孩子家家不努力用功,把心思都放到哪里去了?五品上便了不得了么?
你弟弟都已踏入五品修为眼看着便要赶上来!何况你学的还是易于精进的《浮云
七绝》!」
「夫君莫要责怪盼儿。」陶文诗见父女俩争吵过激,忙壮着胆子上前劝阻道:
「都怪妾身多嘴,今后妾身再不说也就是了。」
「不是你二娘求情,今日定要重重责罚于你!回你的屋去,禁足三日不许外
出!」顾不凡板着脸喝道。
「是!」顾盼微微欠身,嘟着嘴大踏步地离去,临走还不忘瞪了陶文诗一眼,
警告意味甚浓。
青春少女本是天真浪漫的年华,可近年来的孤独亦给了她满腹难言的心事。
空空落落的屋里更缺人气,一时愤懑难平,提笔随意在纸上写道:「尘世浮生苦
独行,孤鹭伏翼落沙汀。无由籍慰凄风寒,何夕红日照山明?」
顾盼自小受吴征影响,极喜文学。吴征读书细致,除故事说的精彩以外,常
也间杂吟哦书中诗句,诸如:红光罩体困龙飞,征马冲开长坂围。四十二年真命
主,将军因得显神威等等,让小小的顾盼也热血沸腾,时不时也爱自己写上两首。
那一笔字迹娟秀,隐隐然有大家风范,只可惜身为女子,多了些婉转哀愁,少了
些大气磅礴。
「唉……大师兄看了这些不知道要怎生数落人家?」发泄了一通,顾盼念及
吴征心情豁然开朗,起身在桌前虚点着装腔作势道:「你啊,小小姑娘哪来那么
多又悲又苦的哀怨?这不是还有师兄嘛!嘻嘻!」
一想最亲近的两人都在吴府,那一颗早已放飞的心思便怎么也收不回来。满
腔的思念更是涌起一股热血上头:离开这里!
空洞的屋舍,孤单的身影,只需偷偷摸摸跑到大师兄身边去,再像幼时一样
求他几句,向来疼爱自己的大师兄怎舍得让自己回来受苦受罪?定然会想方设法
把自己留在成都。届时又能与他天天呆在一起,岂不好过在山上许多?嘻嘻,人
家长大啦,大师兄不是说要给人家讲么?
一时冲动顿时化作燎原大火,顾盼几乎没做旁的想法,将些细软打包斜挎,
又将兵刃收起缚于身后,待得夜深人静便悄悄推开窗门,放慢脚步拉开段距离后,
几个轻轻的纵跃消失于小屋后山的小树林里。
自暗香零落袭击大秦使节团之后,昆仑派上下为防止意外守备甚严,机关俱
开,暗哨昼夜不停。但于自小在昆仑山长大的顾盼而言却不是问题,这里的一草
一木都无比熟悉。绕过几条山路,再穿过些荒无人烟,茅草长得一人多高的小道,
顾盼已来到后山饲养扑天雕的山崖前。
几只小雕在一只成年雕儿的带领下正在后山巡弋以防陌生人摸上来,但对这
名自小在昆仑山长大的小姑娘已无比熟悉,自不会出声示警——雕儿灵性再足,
也不会知晓顾盼被禁足于屋,何况顾不凡的谕令只是口头,并未知会全派。
「顾小姐,您这是……」雕奴见顾盼深夜来临愕然不解,但她身份尊贵,不
仅是代掌昆仑顾不凡的女儿,本身也是这一辈弟子中武学潜力最出众之一,恐怕
仅逊于名满天下的大师兄吴征。
「怎么只你一个人在这里?其他人呢?」顾盼面露不悦,倒有几分威严之色。
「这里夜间轮值,有雕儿在出不了乱子,现下是老奴当班。」雕奴弯腰低头
讨好,唯恐得罪了惹不得的这位小姑奶奶,可又抗不过门派禁令嗫喏了半天才道:
「顾小姐,依门派之令夜间不得随意外出,老奴斗胆请小姐示下令谕。」
顾盼带着随身包裹一看就是要出门,若无令谕在身不仅不能唤雕儿给她,只
怕还得硬着头皮出声示警。
「好麻烦。」顾盼作势抬手欲取令谕,忽然中道变向,纤指展若幽兰,接二
连三拂中雕奴身上大穴。
雕奴身手不弱也身居四品修为,可怎么也想不到顾盼会出手偷袭,待得反应
过来周身要穴被制脱力软倒在地,惊愕惶恐不已。
「嘻嘻,别怕,本小姐不是要你性命!」顾盼得意万分,显是对这一手流雾
颇为满意:「你能动啦就去禀报,我到江州找姥爷姥姥去了,让大家无须挂念。」
少女朝天招手,她还指挥不动大雕,但作为昆仑最具潜力的门人,有只幼雕
却是为她饲养的。幼雕见主人招手忙收起双翅利箭般坠地,伏在顾盼身前。
「好雕儿,赶快带人家去找大师兄。」顾盼笑嘻嘻地跃上雕背。雕儿虽尚幼,
少女也足够轻灵,得了主人的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