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有备无患。”看着她,白无夜的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四目相对,他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不过孟揽月却是能知道,他是已经习惯了这种随时都有危机出现的日子了。
身处在随时随地都会丧命的环境里,孟揽月想不出白无夜是怎么度过这十多年的。她在大营的那段时间就感觉十分的坐立难安,每天能做的就是躲在帐篷里不出去。
其实,也难怪他的脾性如此奇怪,即便不是身体的原因,就是这种环境,也没法儿让人正常。
“好,反正这里药材有很多,王爷若是不心疼,那我就开始了。只是也有可能会失败,浪费药材什么的,王爷海涵。”把银针收起来,孟揽月起身,然后转身走向横榻。
看着她的背影,白无夜几不可微的眯起眸子,那颜色很深,恍若浓墨。
站在横榻前,孟揽月微微弯身,拿起毛笔,手上动作快。
身形窈窕,或许她不知道自己在微微弯身的时候,那背影有多动人。
很快写完,孟揽月放下毛笔,把纸拿起来吹干,然后转身走回来。
“眼下就有需要麻烦王爷的,这方子上的药是这药柜里没有的,现在要急用,希望能快些找到。”把方子放在白无夜面前,孟揽月也不客气,反正他也没客气过。
垂眸看向那方子,白无夜逐字查看,半晌后又看向孟揽月,“有句话叫做字如其人,你的字、、、”
“我的字配不上我的人?”孟揽月知道自己的字儿不好看,她也不会写毛笔字,能把字写的工整已经很不容易,并且练了很久了。
看着她,白无夜几不可微的扬眉,“你的字很符合你的品性。”
盯着他,孟揽月无声的冷哼,“那不知王爷的字是不是都没有尾巴?”
也不眨眼的盯着她,一时间两双眼睛好像在互相飞刀子。
“有尾巴也不会属于你。”半晌,白无夜站起身,声音冷的冻死人。
听到这话,孟揽月就笑了,看着白无夜,她心里那股气儿也瞬间消失,只是觉得好笑。
明明他说的时候很有杀气,可是孟揽月只听出可怜来了。他还是希望自己有尾巴的,只是事实如此,他已经失去那尾巴了。
看着她笑,白无夜的脸色更冷了,拿起孟揽月写的那张纸,举步欲离开。
“我行医多年,见过的有尾巴的人也不计其数。但有的人,有尾巴和没尾巴没有任何区别,因为不是所有的尾巴都能站起来。那个时候,不能站起来的尾巴才是伤痛,还不如没有的好。”本意是安慰,但是白无夜的脸色却不见好转。
没有说什么,最后只是给了她一个冷眼,他就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小院,孟揽月又笑出声,她还真不是有意的。只是他攻击她‘行为放荡’,她就只能拿他是个咸蛋说事儿了。
只是他这心理太脆弱了,看来还是平时听得难听话太少了。若是如她这般来到这世界第一天就听那些脏话,估摸着他现在就真的练成百毒不侵了。
炼制治疗内出血的药,炼药的方子以及步骤都在她的脑子里,那本炼药的书她才记下来一半儿,剩下的一半,孟揽月觉得应该抓紧时间的记下来,否则白无夜再出难题给她,她说不准儿会丢人。
只是那书现在还在大营,也不知她何时能回到大营去。
药材分装好,运到后院,而药炉里的药也已经到了时辰。
开炉,味道飘出来,根据这味道,孟揽月觉得应该是成功了。
果然的,她的确是成功了,药的性状与书里所述完全一致。
定量成型,放到一边,待得冷却就可以装起来了。
不管什么药材,经过炼药炉的淬炼都会变得很纯,所以食用时的量也要控制好,不宜过多。
继续炼药,两天下来,这炼药炉就没有停过火。
“把这些都给王爷送去吧,我今天要休息,别来打搅我。”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孟揽月把已经做好的药交给府里的小厮。他们和那些护卫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就是衣服不一样罢了。
一样的少言寡语,看起来颇有杀气。
把药拿上,小厮冲着孟揽月点了点头,然后便快步离开了。那走路时的脚步很轻,像狼一样,可见武功不俗。
他们一走,孟揽月就把小楼的门关上了,然后直奔三楼。
她这段时间都是在这三楼的软榻上过夜的,其实她也没有多少时间睡觉,毕竟要看着药炉的火候,所以她这脸上才会挂了这么大的两个黑眼圈,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世界在急诊的日子。
和衣躺下,没用上多久,孟揽月就进入了深眠之中,可谓雷打不动。
诚如她自己所说,这一觉就是一天一夜,待得醒来时,又一个清晨,太阳也从天边跳了出来。这三楼高,所以也在第一时间迎接了初升的太阳。
眯着眼睛看着从窗子射进来的阳光,孟揽月有瞬间的迷茫,尽管来到这里大半年了,可多次在醒来时她还是误以为自己在那个世界,还想着得赶紧起床洗漱然后去上班。
长叹口气,呼吸之间都是草药的味道,估摸着她现在全身都是这味道。
起身,打算洗漱一番,这肚子也应景的随着她起身而叫了起来,一天一夜,不饿才怪。
不过,她还没穿上鞋子,就听到楼下有人走了上来,那是一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