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的…妻子?」少女说。
「不…」比那更坏。
「我先出去,你再待一下。」我说着便离开了浴缸,用毛巾仔细刷乾身体。
刚才并没有拿取衣物的足够时间,我只能以全裸的姿态迎接门外肆虐着的风
暴。
相对於衣服,现在最需要的是论点和论据。记鈙文之后,我们来复习议论文
的写作技巧。
「茵,来了吗?」推开防波堤的同时,我先释出善意向暴风圈的中心问好。
换来的是冷冷的白眼,右眼下的小小泪痣彷佛泛溢着杀意。
我把防波堤再度关上,迎向暴风圈的所在处前进。
「别过来!」暴风圈说着把连接露台的窗门迅速关上。
不冷吗?暴风圈脸上挂着彷佛斥责全裸身体的我的表情。
愤怒中带着关心,妒忌中带着情意,破坏中带着温柔……这才是暴风圈的真
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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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十三岁少女的睡衣,被摺叠好放在沙发的当眼处。标示着事情已经败
露,不必要作出无意义的隐瞒或挣扎。
「嘉莉来了吗?」
「……」在这里突然出现了妻子的名字,让我反应不过来。
「怎么?」暴风圈的双眼pēn_shè出怀疑的光线。「那么小件的是嘉莉的睡衣吧?」
的确,妻子确实是可以穿着童装大码的体形。
论点﹑论据……不,这也许已经不是利用道理来议论的时候。
比起说话,行动还比较有力。
我将暴风圈一拥入怀。
「哎……」暴风圈眉头紧绉表达着不满。「……太狡猾了。」嗯,暴风暂时
平息。
「……不是说好了的吗……」暴风…不,雅茵在我赤裸的胸怀内自言自语般
说。
虽然对妻子感到抱歉,但这时候让雅茵误会一下比较理想。
「呼——算了。」雅茵稍稍用力从我的怀内解脱。「都解决了吧?那方面。」
她冰冷的视线转向我仍然赤裸裸的下半身。
「啊﹑嗯…抱歉……」
「哼,那把文章交出来吧!混蛋。」说着雅茵便挣脱我的怀抱,转身走向书
房。
「啊…好的。」我也随着她后面走进书房。
她口中所说的文章,与qíng_sè文学无关,而是跟某财经杂志约定的特约专栏,
这次的主题是数支热门股票的分析和比较。
雅茵作为我的业务伙伴﹑兼秘书﹑兼经理人﹑兼情人的存在。老实说,不热
衷(不擅长)於社交应酬的我,在生活上已经不能够没有她。
雅茵熟练地打开我的电脑,将电子文件转移到她的储存装置上。
「明天……还有周刊的特稿哦?」雅茵瞄了我一眼之后说。
「是的,我知道了,明天一定准时交稿。」我说。
文件转移完成,雅茵动作利落地拔除连结装置。
「嗳,别让嘉莉泡太久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有皮肤敏感。」雅茵一边收拾
手袋一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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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嗯,知道了。」
把完成收件任务的雅茵送到大门以外,意味着今天的事情应该告一段落。
「……没有别的事情要跟我说?」雅茵转脸面向着我。
「呃…大概…」
「嘿,虽然我说过不会在嘉莉的面前跟你亲热,但你确定今天不吻我吗?」
雅茵说。
相比起说话,或是论点和论据,没有议论的余地,这时候需要的是接吻。
我伸手轻轻托起她的脸,让她和我的四片嘴唇轻轻相触,感受着散发出淡淡
橘子香气的红唇……
「……前题是,里面的人是嘉莉啦。」紧贴着的红唇里吐出了声音。
似乎……要瞒过她,我还是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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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还是面包?如果两者只能选择一项的话,我会选择爱情。
然而,没有面包…不,不加上美化的修饰的话,我该直说,没有金钱,人便
没有办法生存下去。
退一步来说,爱情和金钱,其实并不是一个绝对的对立面。在追求爱情的同
时,并不代表不能追逐金钱。
问题只是,多少的爱情加上多少的金钱才等於人生的最佳平衡点。
横躺在铺着毛氊的地板上的我,目光凝视着天花上的一小片老旧污积,脑海
里正在为这一个名为「人生」的命题中寻求或许是毫无意义的意义。
如果要问为甚么今年只有十三岁的我得在这里思考着这么虚无缥缈的事情的
话,我便直接告诉你,我身处的现实之中正处於不得不逃避的时刻。
蛞蝓。
如果小时候看过的百科全书的记忆没有错误的话,蛞蝓是一种没有壳的蜗牛。
当然,那不是说蜗牛可以把壳子丢掉成为蛞蝓的意思。
蛞蝓会分泌一层黏液,然后藉着身体一波接一波的摆动前进。
赘肉的身体压在单薄的叶子上,一波一波扭动着身体在叶子上留下被其占有
证明般的黏稠体液和浓厚体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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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彷佛被蛞蝓的浓厚体味所同化,预示着叶子会被吸乾,花茎即将枯萎。
原本以为一切尽在掌握的我,不得不为自己的天真而后悔。
然而,后悔,已经太迟。灯光已被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