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快速、顺利、不声张地完成计划,何满庭要求俞春红他们不准将此次任务透露给任何人,甚至连许怀家都不许告诉。为此,何满庭命令廖队长他们立即行动,随后他带领他们下车间,亲自备好货物。准备就绪后,他让他那个得力的手下跟他们同去,名义上保护他们,事实是监督他们。
半个小时后,廖承东一行人带着干粮出发了。
见他们出发后,何满庭这才去找许怀家,他需要稳住他。
走进山里的廖承东越发觉得何满庭如此安排没安好心,俞春红也想到了,许百良更清楚些,但他们不能公开交流。俞春红就想,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见机行事了。许百良已经做好另一种打算。而廖承东的想法是,在事情不明朗前,他必须采取拖延时间的办法。
于是,廖承东带着队伍在山里开始转悠起来。
何满庭的手下是个新面孔,廖承东并没见过。廖承东带队走进山里后,他只跟着走,且担子是他挑着的。走了一段路,林子越来越深,路也不好走了,深一脚浅一脚的。廖承东主动帮何满庭手下接过担子挑起来,那人不出声,连谢谢都不说一声。廖承东挑着担子走在前头,朝西直往深山里走。走了一个钟头时间,只见莽莽丛林,光线越发幽暗下来,前后都不见路,更看不到山外。
何满庭手下急了,问廖承东:“廖队长,你认识路吗?”
廖承东说:“我走过这条路,应该没错吧。”
那人说:“错过了时间,你要负责。”
许百良立即接那人的话说:“你急你带路呀。我都饿了,该吃点东西了。”就坐下来吃东西。
那人说:“不能歇,边走边吃,要不然三点之前到不了那。”
俞春红接下廖承东的担子担起来,说:“我就不懂了,这么少的一点货,还这样神神秘秘的,何会长莫非是让我们替他做私人生意吗?”
那人立即说:“别胡说。”
许百良说:“我看就是这样。”
廖承东说:“人家的事不许过问。”就对何满庭手下说,“我看不全是送货吧。”
那人说:“不要多问,到时就晓得了。”
廖承东说:“我们送的是纱布。何凤建局长生了病四处求医,没准这货就是送给哪位医生的。”
那人不做声。
在山里又转了两个钟头,何满庭手下忽然喊:“停下来,不对。”众人一看,发现他们回到了原处,靠近城里通往平沙洲的那条公路了。那人急了,看看怀表,说:“真来不及了。”
这一次廖承东停下了脚步,四处望了一回,说:“我是去年冬天来过的,现在是夏天,树木野草生长茂盛,还真记不清了。”就对何满庭手下说:“看样子真走不出去了,怎么办?”
那人凶相毕露,就要过来打廖承东。
这时,许百良悄然走到那人的身后,他掏出了匕首,他要对他动手。
廖承东发现了许百良的行动,立即对他使了个眼色。许百良这才收了匕首,走到何满庭手下跟前,说:“再这样走下去,就走不出去了,说不定还会被游击队逮着,你快想办法吧。”
何满庭手下抓耳饶腮,不知怎么办。他掏出怀表又看了一眼,说:“走是不行了,只能走大路了。我去城里找车,你们就在此等候。”
那人说着就走出去上了马路。
那人走着走着,看到了何凤建。
原来,何凤建自回家后,满脑子更加都是范丽丽的影子。他茶饭不思,坐卧不宁。他甚至顾不上伤痛,更不听佣人劝阻,趁着父亲不在家,私自去找了范市长,将范丽丽被假廖辉绑架之事告诉了范市长,让他赶快想办法救出丽丽。然后,他驾车出了城,不自觉地向南山开去。他觉得范丽丽就在山里,可是他又不敢进山,他就将车停在路上,独自一人在路边守候,希望逢着范丽丽。
何满庭手下立即上前问候何凤建,没等何凤建问他,他就对何凤建说了此次任务和执行情况。何凤建不假思索就让他上了自己的车。不一会,何满庭手下就带着廖承东他们走出了密林,上了何凤建的车。何凤建并没过问询问,调转车头,加大油门直奔南sx面那个废弃的兵营而去。
何凤建不知道,俞春红俩口子不知道,何满庭手下也不知道,但廖承东知道,何凤建还带来了一个人,她就是范媛媛。虽然廖承东不能跟她像跟哥哥那样交流,但廖承东心下不由得对范媛媛埋怨起来,她总是跟着何凤建,却不过来跟他交流,就是跟他耳语几句也好呀。但廖承东知道,有她在,事情就解决了一大半。
下午三时差一刻,廖承东一行人到达了预定地点。
此刻,在兵营靠东一间房间里有两双眼睛正盯着廖承东他们即将走进的杂草丛生的院子里。这两个人正是罗铄跟沈海云。
原来,廖仲发授意谢为顺策划出一个好方案。廖仲发的用意是想跟范市长控股的几家公司联手,通过商业活动搞垮何满庭公开或暗地参股的几家公司。廖仲发要为他们提供商品进出,帮助其打通跟sh方面交易通道,互通有无,赚取利益。这两家本都是跟日方常有生意往来的公司,表面上看起来并没问题。廖仲发自然不用冒太大风险,在义江城内,他只要瞒住波田就行。而谢为顺意图更加明确,以此争取廖宏波为我所用,一致对敌,并通过这个渠道为新四军提供军需,同时取得范市长的信任。谢为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