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庭看着姬凡,笑道:“本少爷这满腹才华,可不能浪费。”
姬凡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道:“你若过的了贡试,殿试便不成问题。父皇对顾氏之人的印象都还不错。”
提到西周帝对他的印象,顾庭动动身子,在软塌上躺直,望着天花板。
或许,在皇陵之事以前,西周帝对自己的印象可能还不错,但是他想到那日西周帝铁青着脸看姬凡为自己上药,他就不由一阵烦恼。
话说,岳父一般都看女婿不顺眼来着
就像他外公看他爹,每次见面不怼上几句就难受
姬凡看着顾庭听自己提到西周帝,面露忧色,觉着奇怪极了。难不成顾庭私下做了什么惹怒父皇的事?
顾庭在姬凡这儿呆了会儿,也没再和姬凡谈及金秋会试相关之事,东聊西聊扯了会儿嘴皮子,就离开了。
又过了几日,在金秋会试的前日。
西周帝召了丞相、定远侯、大理寺卿、卫尉寺少卿入宫。
这四人此时都立在西周帝的案桌前,看着西周帝闭目养神的样子,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卫尉寺少卿齐良见这场景,心下倒有些紧张。
等了许久,就听到御书房房门打开的声音,姬凡带着李青走了进来。
姬凡此时也是一身男装,在场之人除了大理寺卿,都认出了姬凡,见她一身男装,也不觉得怪异。
姬凡和李青上前,向西周帝行了一礼。
接着姬凡开口道“父皇,灵山寺一案已有结果。”
大理寺卿此时也反应了过来,知晓这是陛下的嫡长公主。
但随之,和其他人一样,心有疑惑。
灵山寺又出了何事?而且,这长公主不是被西周帝派了调查皇陵刺客之事吗?
西周帝在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之时,就睁开了眼,此时看着那四人疑惑不解的模样,不由心下冷笑,开口道:
“诸位爱卿恐怕还不知道,凡儿在随镇国大将军一行人前往灵山寺为皇后点长明灯的路上,遭遇了大批刺客伏击,至今才查到是何人所为。”
这时,其他三人都面露震惊,看向姬凡,只有齐良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诸位大人,本宫命人查到,当日,刺客所用的武器中有部分篆刻了定远侯府的标记。”
姬凡说着,李青上前一步,将手中那日姬凡带回来的箭矢递到定远侯的手里。
定远侯定睛一看,确实是他家的标记,但是,他根本没有派人去伏击过姬凡。
当即拿着箭矢,“扑通”一下,跪在案桌前,对西周帝恸声道“陛下,臣与公主殿下素来无仇怨,怎会去派人伏击公主。而这侯府标记,知晓之人众多,有人伪造陷害下臣,也无不可。”
西周帝看着定远侯这一副身负冤屈的样子,淡淡地开口道“爱卿若是没有做过,凡儿定会还你一个清白。”
姬凡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定远侯,再次道“本宫在拱卫司的帮助下,查明当日只有齐大人府中的人员有大肆调动的现象,而定远侯府并没有。”
定远侯刚要松一口气,就听姬凡继续道:“不过,齐大人乃侯爷的远侄,也不排除,齐大人的行为是侯爷授意的结果。”
其他人听到拱卫司居然可以查明京都众府的暗卫调遣情况,不由心下大骇。
看了一眼上方,西周帝虽然面色比以往好了不少,但依旧还是带有病容。
面庞也还是如当年般俊美。似是时间没有在西周帝的身上留下多大的痕迹。
眼前西周帝那面无表情的样子,和他们脑海中,十五年前太和殿长阶之上的那位杀伐果决的少年帝皇的身影重合在可以了一起。他们不由有些心里发颤。
这几年,所有人,好像都被这位病弱的假象给欺骗了
也是,当初这位可是连亲生父亲都可以斩于剑下的人啊!
那些事自然是谢氏暗部人员调查到的,但不能明说。姬凡就扯了西周帝的拱卫司来遮掩,不过,以西周帝的拱卫司的能力也能查到这些。
定远侯此时已被姬凡的一番话,弄得烦心不已,也没去关注其他人关注的点。
他是可以确定自己没有派人也没有授意齐良去做这件事,而且谁会愚蠢到做了这样的事,还留下府标这样明显的证据。
那便只有长公主或齐良想要栽赃自己了。
齐良,他想不出理由,自己虽然与这远侄关系疏远,但也没结仇怨,应该不太可能。
而长公主,上次御前失礼之事,自己已经受罚,长公主看着也不像会揪着这件事不放的人,那到底
定远侯还在心里沉思是何人陷害自己之时,姬凡看着依旧垂着头的齐良,道:“齐大人,可有何要辩解的?”
齐良这才抬起头来,跪倒在地,平静地对西周帝道:“陛下,臣认罪。”
西周帝没有答话,姬凡绕着跪着的齐良走了一圈,问道:“本宫自问没有得罪大人的地方,大人这是为何要置本宫于死地?”
“殿下,臣也有不得已的苦衷,还请殿下不要再问了,但此事确实是臣所为。”
齐良不复原先认罪的平静,语气决绝地对姬凡道。
定远侯见齐良已经认罪,当即对其怒道“本侯也与你无冤无仇,你何苦陷害本侯?”
齐良却是眼神复杂的看了定远侯一眼,有些悲哀地道“叔父,还请日后保重。”
这时,齐良这副模样看在众人眼里,就像是他为保定远侯而甘愿领罪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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