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从那袍子上闻到一股檀香味!
饶是醉汉脑子再混也猜到了是有人在戏耍于他。暴躁着扯下盖在头间的袍子,他抬头一看,这石桥上除了他哪还有别人?
方才那破袍子飞过来,檀香味扑了花澈一鼻子,她平生最是烦这股味道,正要转头看是哪个讨人厌的,却只见一道金光闪过,她本能地眯了眼……
等花澈再睁开眼,就被人拎着后颈皮悬在半空中了。
释妄左手挂着花澈人形时身上披着的那薄纱,右手拎着化成本体的白狐狸花澈。
“做狐狸有什么不好,非要学着的做人。既然都做了人,学什么不好,非要学着堕落。”
释妄手底下的花澈不安地挣扎起来,扑腾了一会见根本摆脱不了,便认命地在他手下随着走路的动作有规律地来回摆动着。
“唉!”
释妄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刚安分下来的花澈眼里闪过一股狡黠的光,在释妄没注意的情况下飞快地伸出爪子在他左手上挂着的薄纱上挠了一把!
释妄早知道她没诚心老实,手上的降妖法决刚捏了一半,却见那狐狸用两只爪抱了个包子正定定地看着他。
一瞬间,释妄竟满心都是罪恶感!他决定这不行,自己不能被这只狐狸诱惑!
而后,狐狸抱着肉包子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两腮被撑的鼓鼓的,还跟着咀嚼一起动作。
释妄又叹了一口气,没忍住把狐狸抱在了怀里,还生怕她冷似的,把那薄纱盖在了花澈身上。
花澈:“……”
花澈是个妖,不过不是个随便且孟浪的妖怪,甚至骨子里有些来自妖族天生的孤傲。
花澈诱惑人,大多只为饱腹。她喜欢吃肉,尤其是凡人做出来的那种滋味鲜美的熟食肉。但她自己不会做,只好刻着地接近凡人。
花澈其实觉得凡人似乎挺好说话的,之前她遇到的人大多只要她提出吃肉的条件,那些人都会和颜悦色地邀请她去。不过就是喜欢动手动脚,花澈一般叼到肉就跑了,她小时候就是这么偷邻居家兔肉的。
但是这个胆敢拎她后颈肉的和尚和别人不一样,他竟然对她的温声软语全然不感冒,甚至收了她的肉包子,并强制地不让她化成人形!天杀的她头顶的毛都快被这和尚给摸秃了!
花澈被释妄带回到了寺庙里,进门的时候她抬头看了一眼,那寺庙名唤“清昭寺”。这名字略有些耳熟,花澈却也不记得自己何时曾见过了,活的太久了,大抵是忘了。
花澈很不开心,那和尚不仅收了她的肉包子,还给她讲一堆没用的废话。
“为妖的时候没个规律就罢了,但你要是存了做人的心,就要有做人的觉悟。做人不能像你这般孟浪,凡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轻易外露,需知自爱。你莫要和那些堕落之人相比,她们也是尘世中的可怜人,人心不古,世态炎凉,生活不易。”
花澈忽的化成了人形,不着寸缕。
释妄一边念叨着“非礼勿视”一边闭着眼脱了身上的外袍盖在了她身上。末了,还叹息着道了句,“我说的你都没听进去,自爱啊,自爱!”
花澈撇嘴,委屈地在那衣袍下嘟囔着道,“我又没得衣服!”
接着,花澈听到了释妄离开的声音。
没过一会释妄就回来了。
花澈从袍子里伸了个脑袋出来,面无表情地看着释妄。
释妄将手里拿着的衣服扔到花澈面前,“这是我前几日才给则非新做的,他都还没舍得穿。”
花澈扯过衣服又钻回到袍子下面,一边穿一边道,“这破衣服还舍不得穿,还没我那薄纱好呢!”
释妄:“哦!你那薄纱我拿去拖地了。”
花澈:“……”
外头突然传来一声嚎叫,花澈穿好了衣服从袍子下面爬出来,听见外面那人大喊,“释妄!你又拿我东西!”
花澈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又抬头看了看释妄。
释妄摸了摸光秃秃的头道,“他好像真的挺舍不得的。”
吃饭的时候,花澈见到了那个名字叫则非的少年。
花澈撇嘴,这毛头小子道行还浅得很呢,毛都没长齐!
则非也不是很待见抢了他新衣服的花澈!
释妄在外面的灶台做饭,桌上一大一小两只妖就吵起来了!
则非:“你个魅惑人的狐狸精,天天就知道找男人,穿那么少给谁看啊!你那几块骚狐狸肉,有几块能露的,我家后院的肥老鼠都比你好看!”
花澈:“我找男人又没找你男人,你激动个什么劲?我穿的少露的多又没给你看,你嫌弃个什么劲?咸吃萝卜淡操心,年纪轻轻的别不懂装懂,小狗崽子充什么大尾巴狼!”
则非被气的咬牙,“你说谁狗崽子呢?”
花澈无辜地摊手,“谁说我骚狐狸谁是狗崽子!”
则非“啪”的把手里的筷子摔在桌子上,“老和尚!你不把这狐狸扔出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