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这么说你是自愿的?”
“……是。我与楚峥是旧相识,不过是个人恩怨,并未像外界传言那般严重,恳请大人收回成命!”
“这样啊。”卫希颠了颠筹筒,显得漫不经心,“那就不斩了了吧。”
阮清微还在暗暗绞尽脑汁怎么说服他,不想却这样简单,一时有些发愣,可卫希下一句话便打破了她的犹疑。
“有道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楚峥行事无端,闹得满城皆知,影响也不好。改判脊杖一百,监禁三个月,即刻执行。”
阮清微一想方才被拖出去的犯人,手心便冒冷汗,一百脊杖下去,人岂不是要去半条命?
“大人……”
卫希冷下脸来,拍下惊堂木,“无须再议,退堂!”
阮清微失魂落魄地从衙门出来,阮父担心得直叫。
“怎么样啊清微?”
阮清微摇了摇头,含泪道:“改判……一百脊杖……”
“一百杖?!”阮父也不由愕然,一百脊杖下去,不死也该废了……见女儿哭得伤心,只能硬着头皮安抚,“没事没事,好歹把命保住了!”
“是我害了他……”早知道事情会变得这般严重,她说什么也不犟了。
“那小子脾气差,这次是踢上铁板了,清微啊你别尽往自己身上揽!”阮父见她一件事还没伤心完呢,又来一件,跟着心焦,“大不了咱养他一辈子,当儿子养!”
阮清微此刻不想别的,抹了把眼泪,急道:“爹,您能不能招人疏通一下,他被监禁三个月,我怕他、怕他……我想见见他!”
阮父连连答应:“找找找!马上找!”
阮家这厢心急如焚,楚峥杵在牢门子里,也备受煎熬,做足了背水一战的决心。
几个牢头缩在一处,满脸苦瓜相。他们这等平头老百姓,着实搞不懂这些人的想法,上赶着来坐牢,不给坐还不走了!他们哪敢真给关啊,回头给安个“怠慢朝廷命官”的罪,不得齐齐人头落地。
这肃静的气氛也会感染,一溜牢房都静悄悄的。
卫希来时,一见这场面,笑道:“楚将军军威不减呐,我看改日把你的画像贴在这里镇着算了。”
楚峥听到他的声音,一瞬扒到牢门上,急问:“人呢?”
“回去了。”
“回去了?”楚峥拔高了声音。
“不回去干什么,怎么你还等着一个弱女子飞檐走壁闯进牢里来救你出去?”
楚峥咆哮:“你到底怎么说的?”
“一百脊杖,三个月监禁啊。”
人都被关起来了那还见个锤子啊!楚峥忍住爆粗口的冲动,原地踱着步子,另觅良策。
“你急什么。”卫希抚了抚手,“人家若心里有你,总会来见你。”话落,一个衙役跑来小声说了几句,卫希转头交代楚峥,“嗳,你说完话赶紧腾地方啊,我这儿牢房不够用。”
楚峥还蒙着圈呢,就见尽头石阶那里袅娜而来的倩影,激动得差点掰断牢门的木头。
牢头带阮清微进来便急忙退出去了,阮清微看着昏暗的牢房,眼眶便发热,转弯进去看到墙跟前挺立的身影,急忙往前走了两步,待看清对方精神抖擞的样子,脑子里嘣一下某根弦就断了。
一应药膏饭菜噼里啪啦砸了过去,阮清微绷不住奔溃的声音,“你要戏弄我到什么时候!”
楚峥眼见人恼怒欲走,什么面子里子都抛了,往前一个扑跪,抱住一条yù_tuǐ死活不再放开。
“清微!清微!我知错了!我并没有戏弄你,你整日在府里不愿见我,我便有千言万语也说不了,我骗你出来,也是想化解我们之间的误会!”
阮清微只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一样,面上冷漠,内心还是为他一次又一次动摇,他却老神在在看自己团团转。委屈、羞恼发酵膨胀,往他身上一顿发泄。
楚峥不闪不躲,任雨点般的粉拳落在自己肩膀后背,紧着声说出自己憋了许久的话。
“你尽管打,便是打死了我也没有半点怨言。我承认自己固执,自私,小气,可是见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嫁作他人妇,我心中不甘!这五年来,支撑着我走下去的也是你,若不能与你相守,我还回来干什么!清微,我太在意你了,我忍受不了你对我的一丁点忽视。清微,求你原谅我……”
阮清微听他一迭声的唤着自己,心房早已不守,泪水涟涟之间,亦恨自己的心软。
“你满口对我情深,却不信我对你的情意,这五年你对我可有半分交代?”
“我该死!我混蛋!这五年我没有一天不在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