捻起一块豌豆黄,道:“其实这吃食走哪儿都是一样,就如这豌豆黄,在民间叫糙豌豆黄,进了宫就成了细豌豆黄,还是有名的宫廷小吃。左不过都是一个豌豆做出来的,你说它能有什么区别?还有那叫‘驴打滚’的,实则就是一个豆面卷子,换个名称就新鲜起来了。”
姚佳音倒不知晓这些,听他一讲觉得甚是有趣,不知不觉就入了神,嘴角抿着一抹弯钩,像豌豆黄里甜甜的糖桂花。
陆沉见她有兴趣听这些,便把自己以往走南闯北时的见闻都拿出来讲,不觉间竟过了个把时辰。
姚佳音回过神来,才哎呀了一声,有些匆忙地站起身来。她出门时答应了妹妹会快些回去,想必这会她见不着人都要哭了。
姚佳音结过账,告别了陆沉,连走带跑很快就没了影儿。
陆沉捏了捏喉咙,觉得已经被豌豆黄甜得黏住了嗓子,猛灌了几口茶水才淡了那股甜腻的味道。
安宁都替他齁得慌,上前问道:“二爷咱回去了?”
“回吧。”陆沉扬扬手,精神显得不错。
他一转身,便看到旁边的长凳上落下一块玉佩。质地虽一般,不过看起来光滑可鉴,像是时常被人捧在手里摩挲的。
陆沉眼神一闪,抛了下玉佩收进了自己的袖口里。
看来连老天爷都在帮他,这下不愁下次见面了。
(明天就要收假了,我再去厕所哭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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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佳音回到府里,才发觉自己的玉佩不见了,急忙就掉转头回来找了,直到茶摊那里也没有踪影。
那玉佩是姚佳音出生时母亲着匠人打的,跟妹妹的是一对,所以她格外宝贝,要是就这么丢了她都不知要怎么自责。
姚佳音又照着之前走过的地方找了一遍,心里期盼着是被陆沉捡到了,而不是丢在了别的地方被人贪去。可是陆沉在哪里去了何处她也不知道,在街头转悠了几圈只得先回去了。
反正以陆沉的身份,也不至于会贪她一枚玉佩,若是捡到了,应该会找机会还给她。
只是姚佳音等了几日,也没有消息,不禁又开始焦急起来。正好听到刘氏跟人在厅堂里谈到陆沉,说要去一个地方送地契。
姚佳音暗暗记在了心里,等陪着妹妹吃过午饭就出了门。
姚佳音对下人所说的地方并不熟悉,沿路问着人才找到,在人来人往的店铺外面张望了许久,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进去。
姚佳音的主意还没敲定,陆沉的长随宁安就跑了出来,大概是早就发现了姚佳音,奉了陆沉的命令来请她进去。
姚佳音到底与陆沉接触不多,并没有放下惯有的拘束和疏离,闻言只道:“小哥那日可有捡到一枚玉佩?如果是被陆二爷捡了,可否麻烦你帮我带出来,店大客多,我就不进去打搅了。”
宁安就是知道也不可能依样说了,只能硬着头皮道:“这小的就不晓得了,姑娘不妨亲自去问问二爷。二爷就在里头,刚巧没事。”
姚佳音终究挂心自己的玉佩,又犹豫了好一阵子,才跟着宁安走了进去。
陆沉装得一副微讶的模样,起身迎客。
姚佳音也不想多耽搁,直接言明目的。
陆沉闻言,眼神悠悠地撇过一道光,道:“我是捡了一枚玉佩,料想是姑娘的,本打算近日去奉还,只是事务繁杂,一时倒忘了。”
姚佳音松了一口气,连日来紧揪着的心中终于松缓下来,眼带期盼地看向陆沉。
陆沉却道:“我想那玉佩珍贵,所以放在宅子里了,刚好姑娘来了,可以顺道回去取。”
姚佳音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陆沉吩咐了人备车,连忙迈开步子跟了上去。
陆沉之前一直在江南一带活动,今年才慢慢转向北方,宅子也是买的现成的,许多家具物件还来不及添置。
姚佳音走进大门的时候,看见院中各处四散着工匠,还在整修树木砖瓦,显得繁忙无比。
“这宅子买了许久,只是我也不常住,今年打算在锦阳安定下来,才找来人收拾。乱了些,姑娘别介意。”
姚佳音看到陆沉让开步子,连忙摇了下头表示不碍事,心道她不过也是上门取个东西,也什么可介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