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缺斤少两, 汪畔吁了口气身体一软就坐在了天花板上。
“我的镜子……我的镜子……”
巧巧拖着斧头从门外走了进来, 在她们所在的天花板那块区域下面打着转, 嘴里好像不会说其他话, 一直就只会重复着“我的镜子我的镜子”这一句。
汪畔歇够了后,倾身往旁边瞅了一眼,这一眼正好和抬起头来的巧巧对上了视线, 一对上目光,巧巧就像被打开了身体内某个开关, 疯狂地朝着天空挥起了斧头,大声嘶叫着, “我的镜子!把我的镜子还给我!快还我!我的镜子!你拿了我的镜子!”
柳小梅坐在汪畔的旁边,也瞧见了巧巧的疯狂,她瑟缩地问汪畔, “畔畔,你到底拿了她什么?”
汪畔从衣服里掏出了巧巧的铜镜,晃了晃无奈道, “就这个。”
铜镜好看是挺好看, 但是除了好看外也就那样,不还是一面镜子吗?柳小梅左右瞅了瞅,实在是瞅不出这铜镜的特别, “就拿了这个镜子, 怎么看起来好像你杀了她全家一样?”
“看起来挺怀旧的, 是不是她家里人送她的礼物?”蔡晶晶的脚已经没那么痛,或者说痛着痛着她都已经免疫了痛感,此时脚上只有刺刺的小痛,倒是不难忍,所以蔡晶晶也有了心情加入柳小梅和汪畔的谈话中。
汪畔想了想在巧巧家看到的照片,这么久的逃难之旅也只见过了巧巧她自己,照片里的男人却是不见人影,要么是对方不在这里,要么就是对方已经死了。铜镜是家里送的汪畔觉得不太可能,反倒更像是巧巧和她丈夫的定情信物,看铜镜边缘都被摸得脱了漆,一看就是爱不释手的表现。
汪畔苦笑道,“这怕是她老公送她的……”
柳小梅挠了挠自己的头,“老公?畔畔,这个时候就别开玩笑了吧。”
汪畔也不能说底下看起来只有十岁的小女孩内里其实裹了个四十岁女人的灵魂,所以只能默默地咽下了柳小梅的误会。倒是一旁的童一菲饶有意思地看了几眼汪畔手中的铜镜,听了她的话更是若有所思地瞅了巧巧许久。
一松懈下来,鼻下的臭味就像是被拉开了闸门,又酸又涩的腥臭扑鼻而来。蔡晶晶捂着鼻子道,“这里好臭,我们难道要一直呆在这里吗?”
底下的巧巧一直在打转,看起来完全没有要离开的迹象。
柳小梅听蔡晶晶这么一说,也觉得鼻子被臭味熏得有些难受起来,“刚才太紧张了还没觉得有什么,现在一放松下来就觉得……这里怎么这么臭,还有我的裤子湿黏黏的,这是啥啊……”
说着,柳小梅就掏出手机调高了亮度照向了自己的裤子和手,这一照,就照到了猩红的手心还有被染色染得不成样子的裤子。柳小梅大脑短暂地停了三秒,然后忽然扔了手机啊啊地大叫起来,“啊啊啊血!我身上有好多血!!!”
柳小梅太激动了,身体一个不稳,整个人就往旁边栽了去,幸好童一菲和汪畔眼明手快抓住了她的衣服把她提溜了回来,不然柳小梅就要栽到天花板底下去和巧巧做伴了。
这么惊悚地一幕,柳小梅心脏都差点吓停了。等她好不容易坐稳,哪还有心思在意自己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赶紧就往旁边挪了好几步,深怕一会一个不注意又往天花板下栽倒,可不是每次都能那么走运被救回来的。她这一挪,双手就摸到了一些硬邦邦的东西,有些像石头,但是形状又不太像,这比石头要长和细很多,也没那么重,而且数量似乎还不少。
柳小梅随意地摸了摸,就摸了一手的硬玩意,她随手拿了两节,看也没看就对其他人道,“怎么天花板还能有这么多石头啊……这是……骨、骨头?!啊啊!!”
一句话没说完,柳小梅就与自己手上拿着的东西对了个正着——两节长短不一泛着青灰色的骨头。她尖叫一声,又再次栽向了一侧,不过幸好之前她有先见之明挪了位置,这一次一倒倒是倒在了蔡晶晶的身上,没有掉到天花板底下。但那两节骨头就没那么幸运了,被她一扔,乘风一飞,划过汪畔等人的脑袋,就往天花板的洞口落下,只听啪嗒两声,汪畔一低头,就看见了被骨头砸懵了的巧巧。
感觉巧巧对她们的怒气值又要往上疯长了。
“你、你们看……好、好多骨头啊……这这不会是人骨吧?”抱着柳小梅的蔡晶晶握着手机一回头,就看到了手机照过的地方堆了重重叠叠的白骨,数量多得令人瘆得慌。这些骨头一看就不是动物遗留下来的,怎么看都是人的骨头,这么多的人骨,得死多少的人?
蔡晶晶和柳小梅被眼前的画面吓傻了,身体疯狂地抖索,两人怕得要命,连忙爬到了汪畔和童一菲的中间去。
汪畔也掏出了手机,往那堆白骨上照了照。底下粘稠的液体是从白骨上留下来的血液,而鼻子闻到的臭味也是这些白骨散发出来的。这些白骨上好些还沾了肉沫,仔细一看,上头还萦绕着一团黑糊糊,一直在嗡嗡直叫的蚊蝇。配着底下鲜红的液体,这一幕当真是惊悚吓人得很。
“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