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本人就站在书店的白炽灯下,镜子里的背景却漆黑一片,加上他们身上的白雾,三人仿佛走在了起雾的夜里一般。
三个人似有所觉,在快要跨出玻璃门的时候,突然晃悠悠地回过了头来,嘴角噙着诡异的笑,眼神则涣散无光地望向了汪畔。汪畔在他们看过来的时候就把铜镜压在了桌面上,堪堪躲过了前面三人的审探。
那个娃娃脸的女生慢悠悠地摆了摆手,声音飘忽地说道,“再见了——”
汪畔心脏砰砰地急跳了两声,在三人终于出了书店后,她才偏过了头看向了一旁的林西楚,“你看到了吗?”
“嗯。”在汪畔拿出铜镜的时候,林西楚就注意到了。所以铜镜里反射出来的画面,他也看得很清楚。林西楚也不问汪畔的铜镜是哪弄来的,而是直截了当道,“那三个人应该是死了后成了鬼魂。”
汪畔眉心都紧皱在了一起,“今晚来过我们书店的人……不会都死了吧?”
今晚的客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九个,除了上班族、红衣女人还有那个老头子汪畔确定不是人外,其余的客人表现得就跟刚才出去的三位大学生一样的正常,根本看不出他们已经……死了。
汪畔接着道,“你有没有发现,就刚才的三个人,还有那个上班族、红衣女人和老头子,他们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一样 ,并且也忘了自己是怎么死的,反而还像生前一样地过着日子。”顿了顿,她又道,“而且刚才提到的温泉旅馆还有十八路公交我非常在意,我总觉这两样东西是某件事的关键。”
叮铃铃——
铃铛再次剧烈地摇动了起来。
这次进来的客人有八.九个,他们身上都套了一样的外套,橙色加白色的条纹花边,头上还带了橙色的配套帽子,仔细一看,不管是外套还是帽子上面似乎还印了一排字:乐得欢旅行团。
这次进来的似乎是一队旅行团的人。
那个打头阵的那个女人应该就是这个旅行团的导游,二十来岁的样子,还很年轻。而她带的这几位团员的年纪倒有些大,大部分都在五六十岁的上下,似乎是个中老年的旅游团体。
导游小姑娘似乎正在跟那些老太太老大爷说着话,汪畔在他们说话的间隙,悄悄地把还未来得及收回去的铜镜拿了起来,镜面对上了站在门口处的一批人。只见铜镜的镜面显示出来的景色和刚才的那三位大学生一模一样。
镜子里,背景不在书店,而是在一片全黑的空间里。包括导游在内的九个人在镜子里面也不是汪畔此时眼里的模样。在镜子中,他们的上半身都布满了鲜血,脸颊手臂血迹斑斑,下半身则被白雾覆盖,透过黑色的背景,这几个人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样,脸上都是开裂的伤口,衣服也破破烂烂的,身上多处刮伤,比之前的大学生还要惨烈。
汪畔在他们注意到柜台这边前就把铜镜收了起来,敛走了脸上某种复杂的神色。今晚来店里的客人真是刺激……如果她早点把铜镜拿出来,也不知道会把之前的客人照出什么样的画面来。
那个导游小姑娘似乎跟其他人说完了话,一个人朝着汪畔和林西楚这边就走了过来,她道,“不好意思,请问可以借用一下你们的洗手间吗?我们这里有几位游客身体不太舒服。”
汪畔指着洗手间的位置道,“借是没问题,只是那里只有一个小单间,你们这么多人怕是不够。”
导游小姑娘皱了皱眉,想了想才说道,“没事,谢谢你们,其他问题我再解决。”
导游小姑娘来得风风火火,走得也格外的风风火火。导游应该是把汪畔的话传给了其他人听,汪畔大老远的都能听到那些老太太老大爷的抗拒声,似乎对于导游的安排并不满意。
不过不管怎么不乐意,导游还是劝住了他们,把他们带到了洗手间那边去。其他身体没问题的老人则站在了书架前面,闲着无聊地翻起了书,有些老太太大概是之前就认识了,关系不错,翻着翻着书就聊起了天来,嗓门大得吓人。
“阿芬啊,你就好了,儿子媳妇都心疼你,这回还是你那儿媳妇给你弄的票报的旅行团,瞅瞅我,生了四个孩子,个个都是来讨债的。一套拆迁房天天回来吵,谁都想要大头,你说我日子怎么这么苦,孩子他爸死得早,就剩我一把屎一把尿,含辛茹苦地把他们几个带大。现在倒好,福还没过上,个个就等着我早点进棺材了。”
“你就是太心软了,钱总是不舍的花留着给你那些儿子女儿,你劳苦功高一辈子,也该是时候为为自己了。至于那笔拆迁费,你就听你自己的,你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你是他们妈,又不欠他们,你说的话他们还能不听了?”
“你说得对,所以这回听你要去泡什么温泉,我也跟着一块来了,我都没眼看他们吵了。他们爱吵多久就吵多久,我就一直呆在外面得了。”
“早该这样做了你。我儿子和儿媳呢需要过二人世界,我也是一个人,咱们呢就结个伴一块好好玩。我跟你说,我儿子前两天又给我拿了两张票,说是可以去看什么马戏团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