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就气喘吁吁的,停下来的时候差点没给摔在地上。他喘了两口气,这才有心思打量起周遭的环境,稀里糊涂的似乎走进了一条商业街,这商业街彩旗飘飘,各色各样的招牌,门面大大小小,有些乱,路也不大,看起来也不知道建了多久。
薛怀德顺着商业街往前走去,越走心里就越紧张,待他走到商业街的一半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串脚步声,脚步声很稳,像是有个穿了皮鞋的人正在薛怀德身后跟着。薛怀德咽了咽口水,猛地一回头,身后黑漆漆的,商业街唯一的那盏路灯已经离他很远,周围没有灯光,也看不清后面是不是真的有什么。
薛怀德沉了沉气,着急地喊了一句,“谁在那里?”
回应薛怀德的只有被风吹得乒乓作响的铁皮招牌,那跟着他的脚步声似乎已经消失。薛怀德急着又喊了两声,可是依然没有人搭理他。薛怀德骂了自己一句疑神疑鬼,转过头来快步又朝着商业街的一端走了去。
这快要到商业街的尽头时,那穿着皮鞋的脚步声没了,却出现了“嗒嗒嗒”的什么东西一下又一下砸落在地上的声音。薛怀德听着这没完没了的声音,觉得自己都快要哭了,自己这时运是不是太低了点,怎么一晚上尽是乱七八糟的怪事。
这回薛怀德也没法当什么也没听着了,他给自己鼓了鼓气,就朝着那发声地儿走了去。这远远一瞧,差点没把他吓出病来。
三更半夜的,一个小姑娘蹲在街边玩着石子,这画面怎么看怎么怪异。薛怀德这会儿也猜不透那小姑娘是人还是什么精怪,他心里哆嗦,也不知道是该走上前还是赶紧跑了好。
这时,那玩着小石子的姑娘也发现了薛怀德,抬起头来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就望了过来。刚好准备啥也没看到往回退的薛怀德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僵立在了原地。小姑娘就瞅着薛怀德,也没其他行动,薛怀德胆战心惊了一会,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后,才发现小姑娘背后的店铺闪烁着灯火。
这名工人小心地掀了掀眼皮,视线从小姑娘身上移到了她身后的店铺招牌上——一间做死人生意的纸扎店。
薛怀德看着纸扎店三个字脸就白了一层,精气神都吓去了一半,风一吹过,只觉得身体格外的冷,冷得如同驻扎在了十二月的冰天雪地里。这刚一害怕,纸扎店前头大槐树后面的一栋建筑突然发出了噼里啪啦铁门一阵摇晃的声响。薛怀德瞅了瞅小姑娘,又瞅了瞅那大槐树后面,借着纸扎店微弱的灯光,只隐约看见了槐树后面的建筑铁门内摇曳着好几道的黑影。
薛怀德本着到头都是死的心理,避开蹲在地上的小姑娘,幽幽地踱步到了大槐树那一头,这不看还好,一看清铁门里面都是什么东西后,薛怀德已经在心里哭爹喊娘了起来。月色之下,那些被囚困在铁门内里的黑影的确是人,不过却是一群五官畸形,全身好像被大火烧过的走尸,离着近一些还能闻到一股子的焦味。他们熙熙攘攘地挤压着铁门,把铁门挤得摇晃个不停,仿佛下一刻他们就要破门而出,奔到人前来。看得薛怀德是心惊肉也跳,双腿直打哆嗦。
这他妈都是什么事啊?
挤在铁门最前面的几具可以定义为焦尸的怪物瞧见了薛怀德后,撞门的动作变得更为的激烈,哗啦啦的,铁门的撞击声越发的大,那把紧锁的锁头都被撞得左歪右扭,看着迟早要坏掉。
薛怀德被焦尸那凶残的表情吓到,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一不留神踩在了槐树桩儿花坛下的砖块下,直接就摔倒在地,还把头给磕了一块,直疼得他眼泪都飚了出来。
“妈的,谁这么缺德还在这里放砖块!”薛怀德骂骂咧咧着,刚想撑着地站起来时,这一抬头就对上了无声无息走到自己面前的小姑娘。
他猛地侧头看向那家纸扎店的门口,路边玩着小石子游戏的小姑娘已经不见了。他不禁想到,这小姑娘什么时候跟在自己身边的?
未等薛怀德多想,铁门的焦尸突然又发狠了起来,无数的焦手从铁门的缝隙中伸出来,又抓又挠,十分的吓人。相比薛怀德怕得冷汗直流,小姑娘的胆子却是要大上许多。小姑娘张开她的双手,抓着手上的小石子就往铁门上砸了过去,看得薛怀德一阵后怕。
石子有几颗砸偏了准头,落到了一边的地上,有几颗准头还不差,砸在了铁栏杆里,发出砰砰的两声响。
焦尸安静了两秒,又吵吵嚷嚷了起来,发出嗷嗷的喊叫声,那声音瘆人得很,也不知道他们身前遭受了多大的罪,声音痛苦又凄厉。
小姑娘似乎砸上了瘾,爬上花坛又想翻找出几颗石子来。薛怀德这时也知道小姑娘不是鬼了,对方身后可是有影子的。他看着小姑娘的动作,深怕她一头栽到了大槐树里,忙伸手过去欲要把人给拉起来。不过这手刚伸出去半截,一双枯瘦的,满是皱纹,皮肤黝黑的手就伸到了薛怀德的面前,落到了小姑娘的身上。
薛怀德看着突然出现的老头,一时有些怔愣。
老头看起来七八十岁的样子,佝偻着背,穿着一身灰色的唐装,一手提着那个小姑娘,一手拎着一根拐杖,双眼阴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