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就告诉你。”
“不想动,爱说不说。”
孟觉明一把将舒格从沙发拽起来,“师母,我们出去买药,待会儿回来。”
等关了门,孟觉明却没动。
“走盎赝房此。
楼道里漆黑一片,只有门缝里透出来的光,孟觉明的眼睛在黑暗里却是亮的。他看着舒格,突然拉住她的胳膊,用力将她带进自己怀里。
舒格的呼吸静止了,孟觉明在她耳边说:“别再躲着我了,哪怕是做朋友。”
10
舒格摔骨折那次,孟觉明曾抱过她。一路上她搂着孟觉明的脖子,不敢抬头,只是记得明明是大冬天,可他手心里全都是汗。
黑暗中的这个拥抱将两人之间最后的悬念揭晓。从孟觉明将舒格推向崖边那个晚上开始,从耿迪旁敲侧击询问故事的后续开始,这一刻,故事终于有了结局。
以前的舒格像一只雏鸟,愿望很小,觉得能飞就好,后来她看见孟觉明飞去了更高更远的地方,才意识到仅仅会飞的自己太过渺小。多年后,她终于学会了真正的飞行,可她眼前的世界里早就没有了孟觉明的身影。习惯独自在风雨里穿行里她再也追不上他了,却也不会轻易地坠落。
舒格将孟觉明推开,转过身,戴上了衣服上的帽子,“走吧,下楼再说。”
孟觉明走在舒格的身后,她白色卫衣外边套了件黑色的牛仔外套,外套被她裹紧,白色的帽檐恨不得遮住整张脸。
初春的夜晚,老式小区里四处都有猫叫声。舒格找了个低矮的花坛坐下,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砂糖桔放在手里把玩,旁边有猫经过,朝她嗅了嗅,又离开。
孟觉明始终看着舒格,看她一直乱动的手指和藏在帽檐下的脸。猫跳上花坛,钻进她身后的树丛,她回头去看,露出的下颌骨比小时候要明朗许多,耳朵在路灯下微微发红。
舒格看了眼站在她面前的孟觉明,试图抹去刚刚发生的一切,她装作不经意地开口:“我妈这个人说话比较夸张,你得有自己的判断。”
她从小就是这样,逃避的事情会若无其事,闭口不谈自己绕不开的结,隐藏情绪时习惯顾左右而言他。刚刚孟觉明抱着她的时候,她明明紧张地颤抖。
孟觉明蹲在舒格的面前,视线与她平行,想去握她的手,被她躲开,她说:“你要是再对我动手动脚,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孟觉明坚持,两只大手覆盖住她的一双手,压低了声音,轻轻叫她的名字,是她不想让他叫的那两个字。
“你烦不烦笆种刚踉着,语气也急躁起来。
“让我把话说完。”孟觉明松开一些手上的力气,指节扣紧她的手背,他放缓情绪:“盼盼,对不起。”
这是舒格最怕也最讨厌听到的三个字,她垂下头,觉得手心里这颗砂糖桔快要被捏烂了,她冷声道:“你该说对不起的人不是我。”
微弱的灯光下,孟觉明去找舒格躲藏起来的眼睛。他摘下她的帽子,掌心刮过她露出来的耳朵,认真凝视着她的脸,“先说我们俩的事情。”
舒格趁他松开一只手,将那颗砂糖桔扔在他的身上,“我们俩没什么可说的。”
“盼盼。”孟觉明抓住她的手腕,“你知道我想说什么。”
孟觉明的话呼之欲出,舒格极力平息心中的波涛骇浪,发现保持冷静比她想象中要难。她示意孟觉明坐在她身边,双手撑在花坛的边缘,指甲不停抠水泥上碎裂的细缝。
“我不知道。”她尽量让语气轻松,“在我心里,你是我的学长,是我爸爸的学生,再说亲近一点,我把你当成陪我长大的哥哥。别打破你在我心里的形象,好吗?”
“哥哥?”孟觉明自嘲地笑了一下,“你小时候就没把我当哥哥,现在这么大了,你说把我当成哥哥?”
在孟觉明犹疑的那些年,他的确以为她把他当成了哥哥,可顺着多年后的蛛丝马迹穿回到他们的少年时期,他再回看那些点点滴滴,心中猜测都有迹可循。
“别再提小时候了,咱们都得往前看,再提只会显得我们愚蠢和幼旨衿鸬粼诘厣系慕圩尤咏垃圾箱,距离太远,桔子打在垃圾箱边缘又掉落。
孟觉明按住她的胳膊,起身替她走过去扔掉那颗软烂的桔子,他说:“你是很聪明的,愚蠢的是我。”
舒格耸耸肩膀,冲他笑了一下:“你别再自嘲了,过去的事情没有什么可遗憾的,那会儿我太小了,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孩懂什么?都这么多年了,我早就不放在心上了。而且你别忘了,你刚刚才分手……孟觉明,别让我瞧不起你。”
孟觉明听完这些话,面色和夜色一样深沉。他绷着唇角,不动声色地抓住舒格撑在台阶边缘的手,伸直她的手指,对她说:“别抠了。”
舒格缩回手,想往衣服口袋里藏,孟觉明很快从自己口袋拿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塞进她的手里,他说:“理论上我应该再等一等,可是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