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冠:“这回若没有世子,我可能就去了半条命,陛下也不会如此重罚任家人。其实姨母还是沾着你的光,利用着你的权势,该说谢谢。”
许嘉玄沉默了许久,最终只说:“我会把宸哥儿当亲弟弟一样扶持。”
小林氏眼眶湿润,看着他仍是替任家人求了请:“不管怎么样都好,留他们一条性命吧,莫让他们折了你的福。”
“外甥不会在宸哥儿的好事上添晦气,姨母放心。”
此时宫中,朝中一堆破事,太子被接连弹劾,明德帝断完臣子的家务事就连轴转着看折子。
今日朝中多是些参詹事府官员行事不当,奢靡成风,连里头人家纳个妾都拿来做文章,说礼金几何流水宴又都是些什么山珍海味。
看得他实在是烦不胜烦。
许嘉玄于这个时候来,免不得被甩脸子看。
明德帝看过折子,把折子一摔:“河南赈灾款的事情还未清,如今漕运上也烂七八糟!那些水寇是带着货进的京,中途被识破成了流寇,老三那儿有人盯着根本没见着货,那些货究竟是要给谁的?这都要反了吗?!”
三皇子收留这些恶人不假,却是拿来当杀手,可漕运上走的都是军饷兵器米粮官盐布匹,这些东西可是关系国之根本!
每年都有水寇,每年都要丢那么些船的东西,特别是兵器,落入这些人的手中可不就是要反了!
这不得不叫人怀疑是在养私兵。
“查!”明德帝一拍桌案,怒道。
许嘉玄便抱拳一揖:“臣领命,即日出发去暗查。”
如今周锦成还在河南没回来,北镇抚司有差事,自然只能他去。
明德帝看着弯着腰的许嘉玄,想到今日他母亲的那个妹妹,如今镇抚司亦群龙无首的,许诺道:“此回从江南回来,你这同知也该升一升了。”
自古无功不受禄,帝王是许了话,可到底还是要看到实绩。许嘉玄明白这话中玄机,郑重道:“臣必定不负皇恩。”
从乾清宫出来,许嘉玄又被太子的人请到了东宫。
太子坐在大殿中,面前桌案摆着棋子,他一手捏着子,在跟自己对弈。
“见过殿下。”许嘉玄行一礼,“不知殿下召臣前来有何吩咐。”
“可不敢吩咐副使什么,没得又把我坑沟里。”
太子收起平常对臣子的那种温润谦和,张嘴便是带刺。
许嘉玄木着一张俊脸,眸光幽暗,让人觉得他深沉莫测。
“殿下此言差矣,如若臣也列于他们弹劾中,如何走江南一趟,为殿下扫清前边的荆棘。”
太子倏地抬头,眼底闪过厉色,晒笑道:“以前只知道许副使武艺高强,如今算是知道许副使不但会耍嘴皮子,那些个阴谋诡计也耍得好。敢情还是我错怪副使了。”
简直就是强词夺理!
许嘉玄对这些贬义的话照单全收:“殿下是君,自然只有臣子的错。”
太子气得剑眉倒坚,半会都没有说话。许嘉玄一会就要出京,也无心跟在这里对峙,知道太子就是气不顺被推出来当了靶子,但他刚才说的却也是句句实情。
他一拱手:“如若殿下没有别的吩咐,臣身上有差事,就此告退。”
就在他要转身的时候,太子喊了声:“等等。”
他一抬眼,有什么朝自己甩来,伸手稳稳接住发现是个精致的袖箭。
他不明所以,太子已经再转向看棋局,宽大的袖子扫过桌沿,绣纹斑斓起伏。
“带着防身,我命人新研制的,能五十步外御敌,近身威力自不用说。以防突发状况。”
太子语气淡淡,许嘉玄握着那袖箭眸光闪烁不定。可能是他许久没说话,太子又转过头来,正好对上他投来的视线,又撇过头冷漠地说:“若不是考虑到长姐,断不会把这东西便宜了你。”
许嘉玄看着太子,不知怎么就想自己刚成亲的时候,在梓妤跟前的样子。
多半也是这么别扭不讨喜吧。
他低低笑了声,收好袖箭:“谢殿下,臣会保重。”
太子没理会,等他离开将手中的子往棋盘上一丢,靠进椅子里,嘴角往上扬了扬。
这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