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门南下到江浙做绸缎及茶叶生意。
“姓赵,名利。”
太子捏着信纸晃了晃。如若不是特殊,他那从来不说废话的长姐根本不会提。
太子喊来心腹内侍,吩咐道:“找牢靠的到天津走一趟,查查商行里头,有没有叫赵利的。”
内侍一一记下,看着太子犹豫了片刻说:“殿下,皇后娘娘把后边的两位喊了过去,大约是说她们没有尽心伺候,到现在也没有人传出身孕。”
皇家子嗣向来重要。太子先前选太子妃一事耽搁了,也不怪皇后着急。
太子想到皇后暗中维护着自己和姐姐,轻轻一叹:“你亲自去母后那里走一趟,说我处理了政务就过去请安,还馋起给她做膳食的手艺了。”
内侍连连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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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光镀着云层,把江面都染成了柔和地暖色。
梓妤和许嘉玄在黄昏中到了扬州。梓妤穿着女装混在奴仆中上了马车,许嘉玄装作监督卸货,一直等货物搬完才坐着慢悠悠晃到住处,再换了书生的打扮到了一处民舍。
按着梓妤差人送回的信,他才走进巷子就邹了邹眉头。
巷子外边都是一些卖馄炖、烧饼和简陋茶室的小铺子,街边有着污水,被来来往往的百姓还有露着胳膊的挑夫门踩踏着,环境再杂乱和脏污。
他不动声色往里走,化身为小厮的六顺亦觉得这地方太过复杂。
两人在箱子里又拐了个弯,正认着门巷就听到不远处有人在低声讨价还价。
“小哥你都卖到最后了要回家了,这些麦芽糖你便宜给了,我也就买下来了。我夫君是个读书人,还没有功名在身,我们在扬州租赁了这处已经没有银子了。不然我也不会说让你明儿家来,我给你绣帕拿去卖了,我们三七分。”
“真是怕了你了,不过是买个糖,你还跟我做起生意来了。给给……”
那走货郎弯腰在木箱子里把糖都取了出来,包好递给她又说:“你们这院子都租大半个月,我住隔壁没有见过你们。”
梓妤闻言一点也不紧张,微微一笑:“我夫君日日都要出去寻老师,我一妇道人家在家里不敢乱走动,这不实在是……”
说着,她又尴尬似地笑笑。
走货郎一脸理解。估计是实在没有银子过日子,要想办法了。刚才他看过她的绣帕,花样精致又好看,而且……这小娘子长得实在是好看,站在这暗处,一双带着恳求的眼眸看你时亦如皎皎明月,实在让人生不出拒绝的心。
许嘉玄听到这里,一张脸跟天色差不多黑了。六顺站在他边上,觉得冷风飕飕,有些担忧地看了梓妤一眼。
梓妤接过走货郎给的糖,那个货郎是老实人,人家小娘子再漂亮好看也不会起什么龌龊心思,再度担起担子朝离梓妤住处前指了指:“我就住在你隔壁。”
许嘉玄再也看不下去,冷着声喊:“你跑出来做什么!”
天色暗了,两人又是站在拐角处,梓妤一直没有发现,听到声音冷不丁吓一跳,回头就见他大步走过来,还一把就拽了她往院子里拉。
那个货郎被他挤了一下,没有看清楚许嘉玄的脸,但是见梓妤可怜兮兮被拉走,正义感涌起朝门边呸了一口:“还读书人呢,讲不讲理!你娘子为了供你读书操劳着,你回来却是一点也不懂体贴,什么男人!”
许嘉玄听得额头青筋直跳,梓妤见他阴森森地回头看,忙喊还傻傻跟着的六顺:“快关门!”
不然要出人命!
六顺一个激灵,跑到门口碰地一声,货郎更是直瞪眼。
许嘉玄把人直接拉进屋,见里面只有一盏油灯,想到她刚才那些话,咬牙道:“爷得靠你卖帕子才能过活了?!”
梓妤咧嘴一笑,伸手去把麦芽糖拿出来,塞他嘴里:“那不是对外头的人说的,既然要伪装,肯定像样一些。谁能想到我们过得这么穷苦,这个地方杂乱,也方便你我的人出入送消息。”
许嘉玄把糖又给吐了出来,那糖在地上滚了两圈。他才不吃那货郎的东西!
他这脾气就跟小孩子一样,幼稚死了,梓妤真是服气,推他坐下。
他臭着张脸,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她穿着粗布衣裙,以前发间的簪子都不见了,只是绑了两条像绸带似的发带固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