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一个许嘉玄觉得陌生, 梓妤也觉得陌生的称呼,清晰落入彼此耳中。
许嘉玄喊出来后自己还愣了愣, 倒是梓妤唇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睨他一眼,并没有接腔。
丝毫没给面子。
一片寂静中,许嘉玄:“......”
芷儿杵在当中,不动声色看了眼梓妤, 仍轻声细语地说:“世子有事与夫人商议,奴婢这就告退。”
说罢朝两人福礼, 轻摆柳腰要往外走。
许嘉玄就看到梓妤脸上那种打趣的笑更甚,在芷儿走过自己的时候,扬声:“站住。”
芷儿当即停下, 疑惑地看向他。
他又看一眼梓妤,冷着脸说:“你从今天起把名字改了。”
“改名?”芷儿揉着手中的帕子, 请示道,“是因为芷字吗?还请世子赐名。”
“随便你改什么, 退下,以后没事少来扰夫人。”
他仍旧板着脸,一副不耐烦。
芷儿似乎是觉得委屈,期期艾艾地去看梓妤, 见她微不可见点点头, 转身快步离开。
绿茵见还站着的两位主, 自觉出了屋。
许嘉玄上前两步, 左右已经在她面前退让了, 虽是冷着脸,语气却变得轻柔许多:“她是陛下赐的,你不要多想。”
梓妤终于忍不住扑哧一下就笑出声:“我没多想啊,你逼着人改名字做什么?”
她笑弯了眼,许嘉玄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再一次表错情,脸上当即跟开了染缸一样,神色变来变去,好不精彩。
她过足眼瘾,觉得他就只有吃瘪的时候有趣,敛笑又说:“世子即便有通房也正常,哪怕是婚前有的,那也没有什么。”
她轻描淡写地表示大度,许嘉玄的脸彻底黑了,有种自己根本不被重视的不爽,皮笑肉不笑道:“夫人贤惠。”
梓妤谦虚笑着:“当不得世子夸奖。”
许嘉玄真要被她给噎死,连连深呼吸,才没被气得失了理智。
他直接就到桌前坐下,解开腰间的佩刀说:“陛下把首辅软禁在宫中,这事与我有关。”
他坦白道来,梓妤也坐下,问道:“是怎么回事。”
她听到外祖父出事居然很冷静,出乎许嘉玄的意料,侧头看了她几眼,慢慢把事情前后说清楚。
原来他把账本呈上去后,都察院和刑部的人前来查验,刑部尚书查出账页纸确实是有问题,可是有问题并不是那首辅签章的那一页,而是看着已经泛黄的其它页目。
那些页目才是动过手脚,伪造成老旧的样子,整本账其实是新抄录的,首辅签批的字迹也没有伪造的痕迹。
这样的反转,就成了有首辅批签的那页纸才是实证,伪造新账企图混淆视听洗清贪墨罪名的实证!
“所以,你现在是相信有人在后面指使了?”梓妤没想到事情居然这样一波三折。
许嘉玄确实不得不深思和承认:“指使是一定的,就是他目的是什么,是纯粹要借我手整治陈家,还是想看我们两败俱伤。陈家和许家有怨,没有共同利益,所以也没有共同的敌人,那个人指使的人想借此从哪里得益?他的动机十分诡异。”
他心思慎密,剖析得十分透彻。
梓妤沉吟着说:“外祖家的事情,你恐怕还得与我二舅舅商议,这样才最容易找出问题在哪里。”
这就要去陈家。
许嘉玄心里是抗拒的,说起自己的打算:“我们将计就计,或者直接就能直接把背后的人抓出来。账本是假造的,那必有经手的人,这个账本上回封存前并没有找出来,封条和印记是我这边的人做下的。”
“你那里有叛徒?”
叛徒二字很刺耳,可许嘉玄此时没法反驳。
梓妤见他不说话,扯着嘴角笑了笑说:“你呈账本前既然考虑过各种后果,将计就计是不失为个好办法,可你想没想过,你这里抓不出来叛徒呢?我外祖父岂不是就一定要受冤枉?!”
“我已经派人去查做账的纸张,和伪造所用的材料来源。让纸张变旧的方法很多,那账本近百页,这些做下来不可能没有蛛丝马迹!我也已经在排查当日跟我去过户部的人。”
梓妤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