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养病,结婚那天去祝福我们。”
她说得小心翼翼,脸上略过一丝难过的情绪,说完,她小声地补充:“放心,只是骗骗她,没有别的意思。”
于睿辰黑框眼镜后面的眼睛轻轻眨了几下,慢慢地“嗯”了声。
印裴调整好表情,举起手机,拇指摁了拍摄键,当听到“叮”地一声,她的身子轻轻偎向了于睿辰,后者的身子明显僵了僵,转瞬又变得自然了。
“妈妈,这是我的老公j,他在美国学习建筑设计专业,我们刚刚领了美国的结婚证。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夫妻了。”印裴的声音欢快而自然,她用脸颊轻轻碰了碰于睿辰的肩膀,声音柔柔地问道,“对不对,老公?”
于睿辰表情僵了僵,轻轻“嗯”了声,空气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当中,印裴笑着望向他的眼睛,“老公,你还没叫妈妈呢!”她在笑,但含着企求的意味。
于睿辰肃了肃脸上的表情,嘴唇张了张,对着手机镜头声音艰涩地喊了声:“妈!”
“妈”字喊出口,余下的便变得简单了。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流畅无比地说道:“妈,我喜欢印裴,以后一定待印裴好。等我学成回国,一定去看你。你好好养病,到时参加我们的婚礼。”
印裴很满意,轻轻摁了结束。她回放了一遍,对于视频内容极其满意,她点点头,说道:“拍得挺好的,谢谢你。”她伸出手,“那么,我们说声再见吧。”
于睿辰并没伸手,而是从兜里掏出纸和笔,唰唰写下一串号码,然后递到印裴的手心里。
“这是我的手机号码,”他双手插入兜里,“你爱上别人或者说你要跟哪个男人有进一步亲密行为时,请提前通知我一声。毕竟在美国的法律上我们是夫妻关系,我有知悉的必要。你通知我之后,我会自行办理离婚手续。”他默了默,补充道,“这算是我提的一个要求。”
印裴把纸条小心翼翼地放入包里,“好的。”
于睿辰提的要求并不过分,绿帽子这种东西,是个男人都不愿意戴。
拉斯维加斯五日游结束,花盛开公司一行七人搭乘飞机回国。飞机上,印裴和钟乔玉坐在一起,一上飞机,印裴便戴上眼罩睡觉,钟乔玉回头,对身后的男同事说道:“瞅见没,咱们的印副部长就是怪,去旅行一趟没见她怎么笑过。”
男同事倒是露出一副理解的表情:“印裴是工作狂,工作起来不要命,困倦点儿可以理解,就让她多睡会儿吧。”
胖胖的盛总也跟着帮腔:“出来旅行就是让大家放松的,别瞎计较了。”
钟乔玉耸耸肩膀,坐正身子,不再说话。
抵达国内的机场,睡了一路的印裴终于醒了。
几人拉着行李箱站在路口,盛总的司机开车来接,他先问印裴:“看你挺累的,我送你回家吧。”身后的钟乔玉不悦地垂下眼睛,心里忿忿不平地骂了句。
印裴笑着拒绝:“不了,盛总,我要去医院,您还是顺路送送乔玉吧。我在拉斯维加斯光休息了,她可是一刻也没闲着。”余下的话她没说出口,钟乔玉忙着陪他们玩,也忙着陪盛总睡觉。他们自以为偷偷摸摸的行为,其实印裴早就察觉了。
盛总煞有介事地说道:“那行,小钟啊,上车,我送你。”
其他四个男同事则坐了另外一辆车子,大家陆续离开。印裴等大家走后,拦了辆出租车,直接赶去了医院。
拉着行李箱匆匆步进病房,印裴对周阿姨抱歉地笑笑:“周阿姨,你辛苦了。”
她出差在外的日子,周阿姨是24小时待在医院里陪护她妈妈,辛苦程度自不必说。关键周阿姨照顾得特别精心,印裴对她是特别感激的。
虽然付了工钱,但印裴觉得几千块钱并不足以体现出她的感激之情。
一个合适的看护,有时候是花钱请不到的。
“我辛苦啥,倒是你,刚从国外回来,颠颠簸簸的,不行就回去休息休息再来。我一个孤老婆子,回家也没啥事,待在医院里还有个伴。”周阿姨推着印裴,想让她回去休息。别人不知道印裴的苦,但她能感觉得到,这个29岁的女孩子,每一天都活得太累了。
“哪能呢,周阿姨回去休息一晚,明天再来,今晚我来照顾我妈。”
印裴从行李箱里拿出带给周阿姨的礼物,周阿姨欢天喜地接了,争执不过印裴,她便下班回家休息了。
印妈妈躺在床上睡觉。
病房卫生被周阿姨收拾得干干净净,印裴无事可做,便坐在床边等妈妈醒来。
印裴坐在床前打盹的时候,妈妈醒了。她慢慢睁开眼睛,当看到女儿坐在床前时,她笑了。因为疾病的原因那笑容看起来有些扭曲,但印裴知道那是母亲高兴的笑容,她起身,轻轻扶起妈妈。
她让母亲倚靠到床头,郑重其事地从包里拿出那张结婚证给妈妈看。
“妈妈,这是我在美国的拉斯维加斯领的结婚证,我跟一个叫j的男人结婚了。”她笑着看向妈妈,“他是个很棒很棒的男人,他在成回国,我们会在国内补办婚礼。”
她指着结婚证说道:“这可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