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赵小倩的声音几乎与赵小宝同时响起。
“诶?”年轻男子一愣,诧异道:“两位小朋友认识在下?”
“就是我们俩将你从河里救上来的。”赵小倩抢着说道。
年轻男子抬眼看天做思索状:“我记得我失去意识之前,是从一颗大树上摔下来的,在我下面的确有一条河。”想了良久似乎终于想明白了,他释然一笑,对赵小倩二人道:“看来二人小朋友所言并不假,在下在此谢过了。”
“这片忘忧森林除了我赵氏一家,已经多年未曾有外人涉足了……”赵臻一直观察着这位突然出现的年轻男子,现在才开口道:“却不知这位公子因何到此?”
“这片森林叫忘忧森林吗?”年轻男子露出一副神往的表情:“树海红叶,晚霞近观;人生迟暮,老而忘忧。真是个好名字啊。”
赵臻见他没有正面回答,又问道:“听公子适才之话,似乎与老夫小儿小女有过一面之缘,不知这又是怎么回事儿?”
年轻男子刚想说话,赵书文却抢先说道:“爹,是这么回事儿……”于是将赵小倩赵小宝在河边将年轻男子钓起,并将他带到自己那里,自己为他诊脉喂药安排在房中静养,赵天罡也知情等详细地说了,却唯独将九炎修罗的猜测隐去不提。
“既然发生了这事为何不早些告知于我?”赵臻接连看向赵天罡和赵书文,语气中透着些微的不满。
“爹,我和大哥并非不想早些告知于您。”赵书文苦笑道:“只不过一来,今天是您百岁寿辰,我们不想徒添枝节,惹您烦恼;二来,这位公子一直昏迷不醒,我们也是想等他醒来,详细询问前后来由之后,再告知爹爹不迟。”
“烦恼?能有什么可烦恼的。”赵臻白了赵书文一眼,不再说话。
赵书文心里叹了口气:看来爹爹也和大哥一样,没有注意到今年是九炎修罗的甲子之期啊。他摇了摇头,起身离座,来到年轻男子身边坐下,微笑问道:“不知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年轻男子答道:“在下姓吴,单名一个飞字。”
“原来是吴兄。”赵书文神态关切:“不知吴兄现在身体如何?”
“适才听说,是兄台为在下诊脉服药,怪不得会恢复得如此之快。”吴飞拱了拱手:“在下在此谢过兄台了。”
“吴兄客气了。”赵书文摆了摆手,随后收起微笑,直视吴飞双眼道:“不过吴兄恢复的速度倒的确令人吃惊,我本以为以吴兄的身体状况,要想醒来,最早也得再等上个一个时辰。”
“哈哈哈哈,谁说不是呢。当我刚刚醒来的时候,脑子的确昏昏沉沉的还想继续睡,可是……”吴飞盯着赵小宝还在捧着的大碗,咂咂嘴道:“我突然闻到了一种奇异的酒香,肚子里的酒虫折腾得我说什么也睡不下去了。这不,闻着酒香,我就一路来到这儿啦。”众人听他话语幽默,不禁被逗得哈哈大笑。赵良知道他说的奇异的酒香是十里浆,忍不住又自得意满了一番。
“哦对了……”赵书文问道:“吴兄是从何处而来呢?”
“我是从东边来的。”吴飞笑笑,手指东方。
“那吴兄又为何会来到这里呢?”
“我和一个人约好在此见面。”
“见面……”赵书文眯了眯眼:“方才吴兄说过自己曾失去意识,莫不是身处忘忧森林期间发生了什么意外?”
“也没发生什么意外。”吴飞满不在乎地咧了咧嘴:“我和那人打了一架而已。”
赵书文身体前倾,面色略显紧张,一副十分关切的样子:“那个人可是个会使用火……”说到这,他突然意识到接下来的话可能会在父亲弟妹间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于是马上改口道:“可是个神通高强之人?”
“什么神通高强……”吴飞面露讥讽:“那家伙比我弱得多呢。”
“嗯?”赵书文有些不解:“我之前曾为吴兄诊过脉,发现你之所以会失去意识昏迷不醒,是因为体力消耗过度所致。可如果按吴兄所说,只是和一个实力远不及自己的人争斗,会发生什么意外让自己体力消耗殆尽呢?”
吴飞面露为难之色,嗫喏道:“这个,这个可就说来话长了。”
赵书文穷追不舍:“没关系,我们有时间听吴兄细说。”
吴飞正在犹豫着说还是不说,赵臻这时却突然截口道:“好了,别像审犯人一样问个没完没了的。远来是客,吴公子既然能够来到此地,并与我赵氏一家在此相遇,那便是彼此的缘分。吴公子,此间有酒有菜,一同饮宴吧。”
赵臻已经如此说了,赵书文自然不便继续追问,而吴飞却像如蒙大赦一般长出了一口气,随即满斟了一碗酒举碗敬赵臻道:“在下刚刚也听说了,今天是老先生百岁大寿,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在下就借老先生的酒敬老先生一碗,祝老先生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说罢,一饮而尽。赵臻哈哈大笑,招呼厨子三胞胎拿副碗筷,添酒加菜。吴飞也不客气,狼吞虎咽,大快朵颐,与众人接连推杯换盏,好像早已熟识多年的友人。众人也很快再次融入了之前饮宴的欢乐氛围中,好像吴飞的突然出现只是一支插曲,一曲终了,一切如常。
自从吴飞出现之后,赵小宝就一直盯着他看,期间吴飞和众人的谈话他也听得清楚,他一直有个疑问,这时他终于忍不住突然插口问道:“吴大哥,你很厉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