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典真有私情,也不会等到如今了。
钟意话放软了声音:“医生说了,前三个月必须谨慎点,不能……”
听她这么说,梅蕴和就知道小姑娘被自己哄好了,捏捏她的小手,低笑:“我心里有分寸。”
钟意松了口气。
半哄半诱地跟他进了浴室,她总算明白了,梅蕴和心里的“分寸”。
临阵退缩是不成了,钟意一张脸红彤彤,手心也都是红的。
……
次日,宫繁就带了大包小包的东西过来看钟意了。
在霞照市的那次,钟意没打通她的电话,下午时宫繁拨了回来,倒也没什么,只是叮嘱她照顾好自己。
自打钟意与梅蕴和结婚以后,宫繁过得可谓是春风得意;落魄时候对钟意的尖锐言词俱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又变成了那个端庄的钟太太。
钟意并不在乎。
宫繁早些年嫁给钟徽时,也不是多么情愿;钟徽性格木讷,耳根软,又没有特别出众的才能,并不是宫繁理想中的良人。
但她还是遵循父母的意愿,嫁给了中华,两年后,为他生下了女儿钟意。
先前钟徽公司还行的时候,夫妻俩感情虽然不是多么和睦,但也不会争吵;相敬如宾,是他们二人婚姻最好的形容词。
而宫繁早些年属意的那个人,一个才华横溢的清贫男子——
后来,出轨,家暴,虐待稚子。
钟意最后一次得知他的消息,是两年前,铺天盖地的新闻报道,散文家眠心坠楼身亡,疑是自杀。
那时候钟意还在上大学,因着眠心是陆林市人,又颇具名气;当天的日报上,特意为他刊登了一整版,详细介绍他的作品,以及他劣劣行迹。
而宫繁,细细看完报道之后,将报纸轻轻放在桌子上,波澜不惊,约人出去逛街。
不过,后来与钟意聊天的时候,宫繁只平静地说,以后钟意若是交了男友,就让家中长辈帮忙相看一下;宫繁认为,被小情小爱蒙住眼睛的年轻人,总会认不清实际。
大概因了当年这么一段往事,宫繁才极力地要求钟意嫁给父母都认可的人。
宫繁如今活了大半辈子,荣华富贵享受过,苦头也尝过,知道贫贱夫妻百事哀,唯有物质充裕才能保证生活最基本的幸福,至于情爱,倒是其次。
有则锦上添花,没有也不妨事。
所以她会极力撮合钟意与赵青松,与梅蕴和。
感情这种东西,是可以培养出来的;哪怕最终成不了爱情,这样温和地生活,也是好的。
这才是宫繁不遗余力想给钟意灌输的东西。
当然,钟意如今和梅蕴和情投意合,也是宫繁很乐意见到的。
明明自己才怀孕不久,肚子上也没有起伏,但宫繁慈爱的眼神,让钟意觉着自己已经大腹便便。
宫繁叮嘱:“这几天虽然暖和了,但你也要多穿点,别着凉感冒。”
钟意嗯嗯点头。
“我带了点金丝血燕盏,你最好每周都吃着,”宫繁伸手,戳了戳钟意的肚子,缩回手,“对孩子也有好处。”
宫繁此生最怕衰老,注重食补,看女儿仍一副不在意的模样,一团少女气,没什么变化。
看来钟意在这里过的不错,没什么操心事,无忧无虑的,心态自然不会改变。
宫繁心里十分欣慰,笑着说:“怀孕生子是件大事,你要好好保养,不然以后脸上长了斑,肚子上起了妊娠纹,就不好看了。”
钟意这才惊醒:“长斑?长纹?”
“以后你房间里的护肤品、洗漱用品也都得换一换——”
“这个好像不用换,”钟意想了想,“前段时间,已经全换过一遍了。”
宫繁微笑:“那就好。”
她看着自己的女儿,依旧纤瘦娇弱的模样,皮肤泛着如玉的光泽——梅蕴和把她照顾的很好,如珠如宝一样对待着。
先前宫繁在外交际的时候,听人笑称往日冷面冷心的梅先生,结了婚后,脾气也温和了不少;有人夸宫繁,福气好,女儿模样好性子好,连女婿也是一顶一的好。
宫繁想,她总算是没有做错事情。
今天算是钟意的补休,宫繁留在梅家吃了午饭,和梅雍、梅存和一起。
梅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梅雍乐呵呵的,与宫繁聊天,请宫繁抽空帮梅存和安排个相亲对象。
宫繁自然满口答应。
虽说梅存和有一个那么大的儿子,但他的相貌和家世摆在那里,相亲对象倒也不难找。
梅雍也说了,没有别的要求,只一点,性格温柔些就可以。
昨天朱莉来闹的那一通,梅雍感到自己一张老脸都要丢尽了。
梅雍见惯了钟意的柔声细语,哪怕和梅蕴和闹脾气,也不会高声争吵、厮打。
这才是梅雍中意的样子,温顺,识大体,知进退。虽然工作上不一定多么出色,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