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口中是跟着一句:“你的身子,如今可好了?”
褚浮云闻言便笑着与她点了点头:“这还多亏你了,若不是你请来的那位大夫,只怕我这身子早就亏损了。”
后来沈西风又着人去太医院请了院判大人来给她诊治了一回,就如当日沈唯请来的那位大夫所言,那香料极为凶猛,纵然她躲过了这一劫,可身子还是亏损了不少,好在有沈唯留下的药方,她将将吃了一个多月,身子倒也好得差不多了。
褚浮云想到这,看向沈唯的目光便又柔和了许多,只是想到一桩事,她却是又踌躇着开了口:“我听说当日侯爷伤了你,你的伤…”这还是后来她听侯爷提及的,想起那日侯爷说起此事时的愧疚,她心下却是又叹了口气,口中也跟着一句:“沈姑娘,我为当日侯爷所为向你道歉,可我知晓侯爷的为人,当日他伤倒你的确是无心之失。”
沈唯听她提及这个却是笑了笑:“我知道,你不必担心。”
这事,沈西风当日已与她解释过了,何况纵然是有意的,她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褚浮云见她容色如常,的确不像是耿耿于怀的样子,心下便又松了一口气,紧跟着是又与人说道:“岁岁是侯爷自幼看着长大的,他们两人的情谊只怕比寻常兄妹还要多上几分,说来不怕你笑话,当年我刚嫁进来的时候还吃过醋,你别瞧侯爷是个聪慧的,其实呀就是个榆木脑袋。”
“后来相处得久了,我也知道,当年公公婆婆死得时候,侯爷也才十来岁,岁岁更是才刚落地,他们两兄妹相依为命到现在,这个中情谊却是谁也牵不散的。所以岁岁这个事,才会让侯爷有这么大的反应。”
沈唯耳听着这一字一句,心下也跟着叹了口气。
她想到当日,沈西风看着她说道“她是我的妹妹,这世上谁都可以不记得她,我却不可以…”
褚浮云见她神色微颓,却是忙伸手握住了沈唯的手,口中也是温声一句:“我与你说这些,并不是让你难受…何况我见这些日子,侯爷也早已不再介怀此事了,所以你也不要放在心上。”她这话说完便又跟着一句:“春庭很想你,你若是日后得空便常来家中坐坐,我整日待在家里也怪是无聊的。”
沈唯闻言自是又笑着与人点了点头。
…
沈唯这一日却是等到用完晚膳才离开沈家。
沈林见沈唯要走自是又好一会说道,一面说“兄妹两没有隔夜仇”,一面又说“你一个姑娘家在外若遇到什么什么可该怎么办…”沈唯倒是笑着听他唠叨完才在他的注视下往外走去。刘富早已牵了马车在外头候着了,这会见她过来便恭恭敬敬朝她打了一礼。
沈唯见此也未说什么,只是朝人点了点头。
水碧先沈唯一步打开了车帘,只是看着里头的光景却是一怔,她重新落下了车帘往后倒退一步…沈唯见她这幅模样却是一怔,她拧头问了人一句“怎么了?”不过水碧却只是低头笑着不曾说话。
沈唯看她这幅模样,心中大约也猜到了些。
她也未曾说话,只是上前一步掀了车帘,果然便瞧见陆起淮端坐在里头,马车里头早已点起了烛火,这会陆起淮靠着车厢坐着,眼瞧着沈唯看过去便笑着朝她伸出了手。
沈唯看着朝他伸出来的那只手也只是笑了笑,她把手放在陆起淮的手上,而后便被人施了巧劲径直朝人的怀中靠去。她大半身子都被人揽在怀中,想着那车帘还未曾落下,里头这幅光景自是被水碧瞧见了,便有些没好气得轻轻推了推人。
等到车帘落下,马车缓缓往前驶去,她才开口问道:“你怎么来了?”
“正好路过,想着你今日来沈家,便过来接你…”
陆起淮一面说着话,一面是轻轻抚着她的背,眼看着她眉目之间萦绕着的笑意便又说了一句:“你今日看起来很开心。”
沈唯耳听着这话倒是也未曾避讳,她朝人点了点头,而后是倚在陆起淮的怀里与他说起了今日发生的那些事:“我原本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和他们见面了,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机会…”她一面说着话,一面是握着陆起淮修长的指根轻轻把玩着,紧跟着是一句:“虽然无法像以前那样,可是现在这样的相处让我觉得更加自在。”
陆起淮知她话中意思,他伸手轻轻抚着她的眉眼,眉眼温和,口中也是柔声说道:“你高兴就好。”
沈唯闻言便也朝人看去一眼,眼瞧着他那双温和的眉目,眼中的笑意却是又深了几分。
马车仍旧缓缓得朝前方驶去,外头凉风拍打着车身,而马车里头却是一片暖意。
…
日子步入二月中旬,汴梁城里却传来两则消息,一则是宫里的那位柳妃娘娘已有两个月的身孕了,而另一则却是一直在养病的太子殿下传出来患有腿疾已在朝堂之上被赵准摘去太子的身份,改为文王。
沈唯在知晓这桩事的时候,想起当初见过的那个温润如玉的年轻人还是忍不住长叹了一声,不过她到底也未说什么,只是继续低着头修剪起了盆栽中的花。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