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道:“尚还好,多谢姐姐盛情!”
少女生得如个瓷娃娃一般,冬儿越看少女越喜欢,暗为来仪高兴,道:“不谢!这都是少夫人吩咐的。”回后,望着婢女笑道:“还没问妹妹芳名。”
婢女小声小气地回道:“奴叫梅儿。”
“奴叫冬儿!”报了名,冬儿拉婢女的手欢喜向门帘走去,“这里闷得很,铺子女儿家的可多了,我们给你主子挑些去!”
被强拉着走,梅儿为难扭过头来,唤声,“小姐!”
少女一脸不在意向梅儿做了个去的手势,梅儿苦脸随冬儿出去。
木盆里泡着衫裙,泡久颜色得褪,花静琬脱去大衫,抛到近前的树枝挂着,接替了冬儿的工作。
铺门前有盯梢人,铺里有异样逃不过盯梢人的眼睛,少女身份不明,小心为上,呆会儿冬儿会遵吩咐依想好的借口带着叫梅儿的婢女出门,这样,少女入铺子购买胭脂珠粉也就正常,不会引起盯梢人的怀疑。
少女久不见婢女回来会心急,接下来,来仪理所当然护送少女出门去找婢女。
盯梢人眼里的少女早离开铺子,铺子中人进人出多了去,不会怀疑再出来的少女是谁。
冬儿拎着包袱里装着另一套冬儿时常穿的衫裙,回来时,冬儿会换上。
想起安排得天衣无缝,以及又给来仪创造了个极好的泡妞机会,心里美不胜收。
午饭时,来仪来到正房,花静琬正整理床铺,他揖一礼,“少夫人!冬儿把梅儿带出去,不知去了什么地方,少夫人可知道?”
转过身来,望着来仪,狡猾地笑道:“姿儿可是要回去?”
来仪明显感到主子这笑有点不同寻常,没时间细思,点下头。
在椅子上坐下,理理裙子,继续演戏,“刚才我让冬儿去买些做衫裙的布料,想是她唤了梅儿同去。冬儿临走时说过,想尝尝雅园酒楼的菜,你知道那丫头馋,这时候不见回来,想是带梅儿去了雅园酒楼。你与姿儿去那酒楼找找。”
来仪眼中始终满是疑惑,一迟疑后,揖一礼,快步出门。
申时来仪与冬儿一块回来,冬儿欢天喜地,来仪却是明喜暗愁,从两人的表情,花静琬知道,两人在回来的路上有过少女方面的交谈。
见着花静琬,冬儿抢先汇报情况,“少夫人!奴任务完美完成。出去后,梅儿曾无意提起什么殿,什么宫,又提起圣上,奴套她话时,她又慌乱地转换话题。”
心头一惊,暗庆幸自己小心对了,让冬儿去铺里帮忙,望向来仪时脸色愈加凝重,“你确定,她主仆两人是宫里的人?”
来仪双眸黯然无光,垂道:“综合姿儿言谈举止,小人断定,她非但是宫里人,而且还是长公主高姿。”
想起少女唤作姿儿信了八分,可又感到不可思议,“何以如此肯定?”
“到雅园酒楼,上扶梯时,她嘴里清楚地提到过皇兄两字。小人敢肯定,没听错。”
提到皇兄,那就是长公主高姿无疑,静默片刻,望着来仪笑得花枝乱颤。
来仪被笑得脸红,半是尴尬半是责怪地道:“少夫人!你还笑,小人都愁死了,她是长公主,身份如此天差地别,恐今生没有再见之时。”
这话说得不对!双眸一瞪,扶椅几站起来,盯着没有底气的来仪道:“长公主怎么啦?你虽是我王府下人,可你自小跟随相公读书习武,满腹才学,仪表堂堂,风度翩翩,可说是文武双全,若你不是我王府中人,考个功名不在话下。那长公主不就是一小屁养在深宫的女子吗?你哪点配不上她?如此自卑?”
“少夫人教训得是。但小人不敢异想天开!”
陡然想起自己已对后事已是无能为力,泄气在椅子坐下,“也罢!姻缘这东西强求不来,一切随缘吧!”
快到晚饭时佳音越墙送来相府图纸。
摊开图纸,现图纸很详细,各苑各阁各亭等标有名称,就连谁住都标注上,字体秀逸,看似出自女子之手。
子时,来袭如约到来,来仪与冬儿见着来袭又是惊又是喜。
容他们叙会儿话,把这久相府生的事简单给来袭说一遍,灯下摊开图纸,手指在图纸几处重重点去。
小声分别给来仪与来袭说了入府后如何做,吩咐冬儿留守铺子,带来仪与来袭跃上青瓦。
跃入相府,三人分头行事。
依约定,来仪去候放住的狂澜居、四夫人张希住的玉栏苑、候玉住的飞栏阁来袭则去王香雪住的婉温阁、六夫人张箐住的倚香阁,候茜住倚媚阁花静琬去姬冷冰住的枉梅苑,以及护卫住的沁居。
这几人都是爱财如命、飞扬跋扈、好斗之人,如果他们的财物被窃现场又留下盗窃之人的随身之物,后果可想而知。招不高明,但对于为此种性子的人来说极为好用。
王府护卫习屏、高分、柳如、槐然失联多年,犹如断线的风筝,她要见见他们,候氏在相府的日子能不能好过少不得他们。
枉梅苑
姬冷冰躺在床榻上久久不能入睡。
候氏寻死,兰锦居悲伤萦绕,王香雪不理会,仍又派茶儿去催,这事,姬冷冰暗为当初为报复王香雪而牵扯候氏而后悔。
候氏若是突然有个三长两短,于谁,她都不好交待。
可那沈家女儿不是极为厉害吗?她怎不报复王香雪?
突然自嘲一叹,候氏宁死不去找沈家之女求回青鸟玉佩,那沈家之女不是就不知道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