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生物家的桌子上有两个骷髅,一大一小,同样残缺,用石膏修补放在那里。旁边有瓶矿泉水,还有标过号的几块碎骨头摆在那里。古生物家推测;之前他做过取证,甚至冒险考察过发现这些古化石的地点,并且用钟乳石测过当时跨际的气候和地质变化。然后用能够想到的仪器尽可能在形状上得出不少数据;比如族与族dna的对比等等。再加一定的想象力,这不是一般意义上的一加一的想象力,需要大量证据,需要细致的工作,需要据此推断:这两个骷髅是不是一个人种。你看,这个头大,那个头小。很明显,一是男的,一是女的(从牙齿上可以看出,一如小米粒,一如大黄豆)。这也只是推测,没有发现盆骨,如果同时发现的话,据此可以得出绝对性的定论。当然,这种几率要求太过分了,能够发现这么遥远的几块古生物化石容易吗。再怎么说,想要也没有了。费九牛之力才在深山无人区找到,就这些,古生物家谁来也没办法。就这么着了,只有拿着桌上这两个骷髅几块碎骨头颠倒过来颠倒过去反复看着。想象啊,距今100万年到50万年;由他这么说吧,跨度这么大的年代。哎呀,发生过不知多少事情:怎么过来的?怎么生活的?怎么繁衍的?怎么经历苦难的?怎么从混沌走向理性的?;又没暖气,多冷的冬天啊?又没药,生病怎么办?后来知道的那些草药,来的也太慢了,怎么办呀?怎么办?
想象告诉我们,只有硬挺着。这样,一路下来才能有我们现在这些大嘴。
这两个骷髅和碎骨头不发现也罢,也不会调动如此想象远古、想象宇宙的那么多困难。没有资料,没有经验;只有一些破碎的残片,很小的影像,几块碎骨头,以及可以见到最近的月亮和太阳,还有晚上的繁星;太遥远了,只有几个用图谱才能了解一二的人。所以,斟酌古生物家桌上的那两个骷髅就很困难了。最后研究得出的成果只能有几句话:比如什么地方发现,距今多少万年跨度,其他族比较之后,是不是独立,之间有没有必然联系。就这些。而且一想起这事,心里就酸楚,他们,我们的古人,他们都是怎么过来的,一代一代,吃不上喝不上,身上的病痛治不好,谁也不知道是与生具有还是后天得的,八瓣花八瓣叶生长的地方自己根本不知道;既就是模糊知道一点,路途的遥远,像神赐的一样难得,因此引过来许多法师兴风作浪。
别感慨了!快说桌上那两个骷髅怎么回事?原来吧,我也不想说,有些也搞不清楚。从这个小骷髅与大骷髅的对比看:大骷髅是男性,是不是山南族那个小男人长大之后的头骨,如果有腿骨就可以断定是他的,可惜没有。从那个小骷髅的牙齿看,可能是山北族长的女儿,如果有盆骨就可以据此推断肯定是她;但是没有实足把握分辨出男女,也不可能知道她的身高,因为没有腿骨的有力佐证。你看,那几块碎骨头,其中一块是山北恐龙的脚趾骨,明显看出,这只恐龙生前脚上有病,你看脚趾骨与同类恐龙脚趾骨比较变形程度严重。还有,这是山南发现的泥盆纪甲胄鱼的骨板形态可以假定这只甲胄鱼当时是大肚子鱼。据此,可以真相大白,山北族人脚上有恐龙一样的地方病;而山南族人也可能患有甲胄鱼一样的大肚子病。还有两块古生植物的化石样本,分别来自山南山北的不同地区,呈现出八瓣叶和花的形状,非常之好看。桌上的矿泉水,是在峡谷万米深的泥泪河中收集到的水样,通体透明纯净,是咸的。不能喝。这位古生物家完全陷入沉思当中,想起当年他深入无人区遇到的艰险;印象里最深的就是没水喝,身旁湍急的泥泪河汹涌流淌,就是不能喝,因为是咸水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