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金猊心想她总算意识到缺少本世子的陪伴,日子是何其无聊了吧。
“才不要你陪——”
可华锦媗居然一口拒绝,一旁满怀看戏八卦之心的陆宝玉和姚巧墨顿时目瞪口呆——居然有女人敢对凤金猊如此说话!
没等凤金猊竖眉,华锦媗便笑吟吟地说道:“前些时日锦蓝世子就已经邀我出游几次,最近城北下雪了,他和九皇爷就说有雪无乐,便想邀请精通乐理的萧太子和秦挽一同去,让我们明天在城北驿站集合。”
“城北驿站?就是萧玉卿他们所在的驿站。”凤金猊一愣,随即冷下了脸,“华锦媗,你这些时日哪里都能去,就是不能去萧国落脚的那座驿站!还有,不许跟萧国的任何人接触!”
“我还没去呢,就管得这么凶?”华锦媗两条秀眉都快皱到一块去了,真没劲!
凤金猊看她口不应心的模样,知道她是不会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顿时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加了一句:“要是让我知道你敢不听从我的话,我就派人天天拿着各种好吃的在你面前逛,让你光看吃不着。”
这威胁——陆宝玉和姚巧墨再度笑岔。可华锦媗却气得腮帮鼓起,呲牙咧嘴的瞪着凤金猊,显然被刺中要害了。
凤金猊冷冷瞥了他们一眼,这两人顿时咬牙憋笑,他这才将终于直视华锦媗这不堪入目的发饰,搞什么鬼?
于是拉近她,伸手将她头上各种发簪统统拔下来,其中一只玉簪恰巧盘着她的发,被拔后,簪也就散了,然后乌黑发丝倾斜直下,在他五指间缠绕穿插。
不着累赘之色,华锦媗最后清汤素面地抬起头,才使的凤金猊嘴角抿了抿,有些满意的笑意,“这样看还差不多!”那六七支攥着手中就要顺势扔开,华锦媗连忙抢回,“好歹都是御赐的,值不少钱。”
“贪吃也就算了,还贪财。”凤金猊蹙眉。
华锦媗苦着脸。没办法,一下子就扔了三千万两黄金出去买凶,这得省多久才能省回来呀。她从棉服缝纫的口袋里掏出一条黄色布条编制而成手链,拉起凤金猊的手腕,就往他手上戴。
“什么东西?”凤金猊抬起手腕瞧。
“给你保命的。”华锦媗低声说道,“冲着钱去的人可不全是泛泛之辈,毕竟三千万两黄金,数目庞大。谨记我告诉你的那些破术之法,还有危难关头,靠这个或许能保命呢。”
“就这么一条破手链?”凤金猊皱眉,见华锦媗再度瞪眼强调她的术士身份不容小觑,便想想这也是她的一片心意,就十分满意,遂低头嘬了嘬她喋喋不休的唇,以示回报。
岂料华锦媗怔了怔,立即抬脚狠狠踩上他的蹄子。“说归说,亲嘴干嘛?”
下一刻,陆宝玉和姚巧墨再也忍耐不住,发出一阵短促爆笑声。随即,又在凤金猊恶狠狠的瞪视下,两个人想捂着嘴封笑,却实在忍不住,就只好识相地跑出去。
“华锦媗!”凤金猊深吸一口气,每回难得他心存温柔感动的时刻,她偏偏就要这么扫兴?为了防止自己因暴怒而失去理智,他咬紧了牙,一字一句道:“好了,你赶紧给我回家去。”
凤金猊嗓音不大,却震得让人身心一颤。
华锦媗立即识相地溜之大吉,哼着小调,很是轻快的离开部兵阁。裹着厚厚棉服的她,在甘蓝甘宁的搀扶上赶紧钻入马车,抱着暖炉道:“甘蓝,萧国驿站的地图。”
甘宁点头,顿时从马车暗箱里取出一卷地图来,紧接着甘宁奉上笔和墨。
华锦媗将地图敞开,脑海中回忆着刚刚那一副摊在凤金猊案桌上的地图,回忆着那上面的圈圈叉叉,顿时如法炮制的画到眼前这副地图上。知道了赤炎军的详细部署和意欲夜袭萧国驿站的人数力量,身在暗处的她,似乎多了不少优势呀。
晚上。
俊逸纷飞的凤金猊率领着身着鲜红铠甲的赤炎军,有条不紊地出现在萧国驿站的各处。先与萧玉卿打过照面后,仅仅耗费半盏茶功夫,一千名赤炎军顿时部署在驿站各处,防守森严,水泄不通。
赫连雪随后而来,身边带了七个同为术士的师兄弟。亦是与萧玉卿拜见后,他留在萧玉卿和萧曜歇息的那座阁楼中,然后其他七人各寻一处,开始布阵防御。
前半夜,萧国驿站一派平静,即便有如此多人层层把守,但各个均是屏息伫立,行走间也是步伐虽稳却不重,所以驿站比往常夜里还要越发安静,只是空气隐隐透出一股压抑的气息,使得那些鸟叫蛙鸣都不敢有了。
到了后半夜,热风忽然挂起,高高矗立在驿站最顶端的凤金猊和站在阁楼之内的赫连雪都同时感应到——来了。
数道黑影相继窜入驿站之内,先是触发了赫连雪他们暗中部下的警告阵,四周顿时铃声铃铃铃,驿站最外层的赤炎军亦是开始反击,弓箭手将箭点火上弦,然后瞬间火光冲天,厮杀声一片。
半个时辰后,十六人夜袭,四人逃,十二人死伤。但凤金猊在驿站共部署了七层防御,这仅仅动用了他最外层的一层力量,共有二十人伤,暂无人死亡。
紧接着,又相继有第二波、第三波的刺客偷袭,有些成群结队,有些独来独往,从驿站各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