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打扰仙君歇息了。”
人一走,屋内就静了下来。
云霜收拾了下东西,又在屋内走了一圈,见外头日头渐沉,也没别事,就坐在床上打坐冥思。一旦沉下心来,时光过得飞快,灵力在体内绕行,将阻塞之处一一打通,让人倍感舒畅。
听到门外有细微的脚步声,他收纳吐息,双掌下压,将灵力回拢,缓缓睁眼,就见计荀的身影投在门外,借着清冷的月光,带了一丝朦胧之感。
屋内没有点灯,又没有声息,仿若屋内之人已睡了过去。
计荀站了片刻,转身,伴着窸窣的脚步声,慢慢走远。
云霜的目光落在逐渐消失在门前的影子上,始终没有吭声。
他又静坐了会儿,下床倒了一杯水,饮下之后,褪了衣衫,上床闭目而眠。
固然,如非必要,他不想见他。
……
翌日一早,阿玄就来请他过去。
今日要准备洗髓易骨,计荀在他寝殿之中备了一个浴桶,里头浸满了黑漆漆的药汁。
云霜进去之时,计荀正往里面撒药粉,而谢长明捏着鼻子站在一旁,拿起桌面上插满了银针的布袋晃了晃:“师兄,插这么多针,怕不是要疼死,你也真舍得。”
因他捏着鼻子,带着浓重的鼻音,声音听起来极为滑稽。
阿玄忍不住一笑:“谢师兄,你这是在做什么?”
谢长明见他们二人到了,眼前一亮,快步走近,绕着云霜走了一圈,啧啧道:“挽风师弟啊,你们天剑峰伙食是否不好,怎么你这般瘦,待会儿可疼了!你记得叫我师兄下手轻点!”
他回头,故意瞥了下计荀,好似他是什么杀千刀的刽子手一般,忒不会怜香惜玉。
谢长明极是会耍宝,说话时表情生动,让云霜忍俊不禁:“多谢谢师兄挂心,无妨,我能挨得住。”
他声音清冷,微带笑意说出之时,又十分柔软撩人。
计荀的重点落在那句“谢师兄”三个字上,掀开眼皮淡淡扫了谢长明一眼。
谢长明本是背对着计荀,却忽然“咕噜”一下咽了下口水,好似如芒在背一般火急火燎地跳了出去:“那个……门中尚有事要处理,我先走了!你慢慢弄,别着急哈!”
云霜微怔,阿玄却是低下头,忍住唇边笑意,眼观鼻鼻观心,上前听计荀嘱咐做事。
云霜再去看计荀,却见他面色如常,一双桃花眼温柔带笑:“你去将上衣脱下吧,待会儿需要在身上走针。”
云霜点了点头,走到计荀所指的屏风之后,将身上衣物都除了,只留一条白色亵裤,走了出来。
他虽看着体态偏瘦,但因长期练剑,身上并不松软,反而曲线分明,肌理之下蕴含着薄薄的力量。
计荀听见脚步声,回头望他,目光微动,渐而转沉。
阿玄下意识跟着抬头,只扫到一眼的雪白,他吓了一跳,不敢再看,连忙恭声告退。
计荀转开目光,落在药桶之中,声音低沉:“进去罢。”
作者有话要说:
谢长明:tat为什么恐吓我!阿玄也叫我谢师兄嘤嘤嘤!
计荀微笑:嗯,你也可以让旁人叫,我也没说你什么。
云霜不等于旁人,谢长明画完这个等式,吓哭:师兄,我错了!求你别笑了!
云霜:????
今天有点私事出了趟门,所以码字的时候有点晚啦,明天正常开始恢复更新哈=3=
感谢鱼儿、木桥、高山有乔木、嘿你看我的鼻子会发光扔的地雷~=3=抓住啾一口!
第19章 第十九章
水温很热,烫得肌肤渐渐泛出红来。
云霜赤身坐于木桶之中,双目紧闭,牙关紧咬,一副极力忍痛的模样。
不断有汗珠从额角沁出,一路蜿蜒而下,啪嗒,滴入水中,泛出层层涟漪。
随着身上插着的银针越来越多,云霜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但他未置一词,甚至没有发出任何痛吟,身板依旧挺得笔直。
计荀神情肃穆,落针飞快,但每一处穴位都扎得极准,没有丝毫偏移。
待到银针全部用尽,一直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飞针走穴,只要差之一寸,都可能断送云霜一生的功力。即便自信如计荀,亦不敢掉以轻心。
尤其这个人,还是他近来颇有些在意的云霜。
计荀长吁一口气,收了手,取过帕子轻拭了下脸上的汗水。
目光复又落到云霜身上,见他脸上覆盖的面具已湿了大半,一对乌睫轻颤,如振翅欲飞,却又丧失所有力气的蝴蝶,可怜巴巴地耷拉着。
洗髓易骨有多痛,计荀自然清楚。
他甚至在开始之前同云霜说过,如若实在受不住了,可叫他停下来,歇息片刻再继续。
计荀负责施针,精神需要高度集中,中途若被打断固然不好,但这如同将骨头打碎了重组,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