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好。”封无疆拱手作揖,颇有些古代雅士的人文情怀。
肖雄和封无疆心里都很清楚,能让德高望重的黄老如此尊重和恭敬的人,一定不是等闲之辈。
“坐吧,家里没多余的椅子,屈尊将就一下吧。”周武义拿起了桌上的紫砂茶壶,直接对着茶壶嘴饮了一口。
察觉到了周武义的细微举动,肖雄露出了错愕眼神。
“说吧,找我什么事,黄老弟。”周武义冷淡眼神看了一眼黄老,语气里难言的高傲。
三人尴尬无言,黄老为难神色道:“周大哥,我这位朋友要找一味很罕见的草药,我才疏学浅,没听说过,想来问问您能不能找到。”
“我要找寒星草。”肖雄对周武义没有半分好感,站起身直面周武义,神色平静道。
听到‘寒星草’这三个字,周武义愈加玩味的眼神看着肖雄,平静的心湖泛起一丝涟漪:肖家的肖雄什么时候对医术感兴趣了?还认识寒星草?
“你找这种东西干什么?”周武义冷声问道,他识得这种草药,但世人对寒星草知之甚少,剧毒草药,用的好,是不可多得的药引子,用不好,那就是剧毒之物。
肖雄心里略微的惊诧:这么说,难道他真知道哪里有寒星草?
也不隐瞒任何,肖雄平淡语气回周武义道:“我的朋友得了一种罕见的心脏疾病,我要用寒星草做药引,帮她治病,找不到寒星草,她的病没得救。”
以为周武义会问自己那是什么病症,但周武义的态度大大出乎肖雄所料,又拿起茶壶饮了一口茶,脸上没有丝毫异样的情绪,“我手头没有,你们请回吧。”
“恩?”封无疆面露不悦,心里怒意大发,这老头子真是古怪。
黄老脸色尴尬极了,想了想,走到了周武义跟前,和颜悦色道:“周大哥,念在我们二十多年的交情上,如果你能帮,就帮帮我这位朋友吧。”
“周老先生,只要你告诉我哪里能找到寒星草,我自己去想办法,条件随便你开,我肖雄能做到的,在所不辞。”肖雄厉声道。
对待古怪的人要用古怪的方式,肖雄一贯是这样的行事态度,面对脾气甚是古怪的周武义,他话语间没有半分敬意,反倒是像在跟周武义谈生意。
周武义眼里似乎闪过了一丝笑意,冷冷的眼神盯着肖雄,“好啊,我有个仇人,你去帮我杀了他,我自会告诉你上哪能找到寒星草。”
“你!”封无疆怒不可遏,“太不讲道理了吧?你好歹是个医生,开头就让别人替你杀人报仇?”
惊楞不已的黄老没了回话,肖雄上前一步,阴冷的眼眸瞪着周武义,“你可以要我的命,不仁不义的事,我绝不做。”
“谈仁义?好啊,”周武义放声大笑,放下了手中的紫砂壶,抬眼道,“你要用寒星草救人?那人对你重要吗?”
“重要。”没有半分的犹豫,肖雄坚定神色回了一句。
转过身走向角落里的老式灶台,拿起了砧板上的一把菜刀,直接扔在了桌上,哐嘡一声,周武义瞟了瞟肖雄,冷笑了一声,“我要你一根手指,随便哪一根都行,证明你说的话。”
没见过这样古怪的人,肖雄眼眸中露出恨意和疑惑,心道:真是个怪老头!
“这……”封无疆错愕神色,拉了一把肖雄,愤怒脸色道,“我们不求他!走!”
没有什么比救封若南的命更重要了,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找到寒星草,而面前的周武义很可能是唯一的希望,肖雄刹那间陷入了从未有过的思想挣扎。
“用我一根手指换寒星草,是这个意思吗?”思想缠斗约莫半分钟过去,肖雄冷漠眼神看着周武义。
点了点头,周武义步履蹒跚的走出了屋,把紫砂壶里剩余的茶水和茶叶往墙边一倒,转过身进屋道:“你切了,我就告诉你寒星草在哪里。”
“不行啊!肖雄!你不能切!”黄老上前拦住了肖雄,他不希望肖雄为了救人做傻事。
封无疆满脸怒火,盯着周武义道:“你就是个疯子!”
挣开了黄老的阻拦,肖雄一把拿起桌上的菜刀,左手放在了木桌上,眼眸里无尽的犹豫和痛苦,嘴角一丝决绝之意,“给你!”
手起刀落,眨眼间的过程,黄老和封无疆都呆愣住了,肖雄的动作太果断,他们无法再上前阻拦。
“啪!”
碰撞的声音清脆刺耳,那把菜刀距离肖雄的手掌仅有几公分的距离上,旋转飞来的紫砂壶撞在了菜刀刀面上,弹开了菜刀,紫砂壶也碎裂了。
三个人同是惊愕万分的表情看向周武义,周武义掠了捋额前那一缕稀疏的半黑半白的头发,看向肖雄道:“你过来吧。”
对肖雄的考验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心里些许欣喜,周武义说着便走进了侧边的内室,用黄纸和毛笔写下了一行字。
“找到这个地方,你就能找到寒星草。”把黄纸递到了肖雄手里,周武义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
尴尬无言的三人沉默着,肖雄想上前跟周武义道别,吞吞吐吐的语气道:“谢谢你,周老先生!”
“哎,孽缘啊,孽缘,快走吧……”背对着三人的周武义深深叹气,说了一句让三个人云里雾里的神秘话语。
走出了城中村,封无疆脸上难掩兴奋和激动,“肖雄,这么说若南有救了?!”
“叔叔,现在还不知道老头给的信息准确不准确,等我找到了寒星草再说。”肖雄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