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必要的谣言或者不必要的联想。
但现在的情况不一样。她已经是立身处世的社会人,深切地明白,世界上就是有很多事情是个人难以独立完成的,很多时候我们就是需要别人的帮助,做科研如此,做人更如此。
既然决定请求别人的帮忙,那面前的李泽文是最合适的人选。对李泽文的判断力和分析能力,她没有半分疑心。
李泽文唇角微弯,露出一丝笑意,随后那丝笑意扩展到眼角眉梢,这是他很少有的真正微笑的时刻。
他伸手拍了拍她的头,拉着她站起来:“早点说不就好了吗。走吧,上楼。”
上了电梯直到大厦的二十层,郗羽跟在李泽文的身后出了电梯。
电梯门一开,一大片整齐美丽的植物墙入眼帘——这片植物墙是用木架子搭好的,格子间放着许多长势良好的盆栽,沿着这片动人芬芳的植物墙壁直走到底,就到了这层楼的正入口——蓝天心理咨询事务所。
李泽文看来一定是这里的常客了,两人刚刚来到前台,漂亮女孩立刻迎上来,笑容可掬:“李教授,季教授等你很久了,请跟我来。”
李泽文颔首:“有劳。”
郗羽跟在李泽文身后,打量四周。事务所的大厅挑空很高,估计超过四米五,装修色调很淡,环境非常优雅,可以这么说——与其说这是个办公室,更像是那种一杯咖啡两百块的高级咖啡厅。有几人正在大厅里喝咖啡,隔断后的角落里还有个小书房,似乎还有人在看书。
绕过另一面绿墙,前台小姐推开一扇虚掩的门,房间的主人笑着迎上来:“泽文,真准时。”
“季时峻,我朋友,师大心理学教授,也是这间心理诊所的心理医生。”李泽文做了介绍,“这位是郗羽,我曾经的一位学生。”
季时峻笑着伸出手去:“郗羽小姐,你好。”
郗羽连忙和他握手:“季教授,打扰了。”
季时峻指了指办公室的沙发,“请坐。”
这是郗羽第一次来这种专业的心理咨询机构,目光所及都觉得出乎意料。
当年潘越的事情之后,郗羽有很长一段时间精神不振,她的父母都是眼界开阔的知识分子,深知心理健康的重要性,郗羽的母亲通过关系联系上了一位据说是研究青少年心理的教授,请教授帮着她做了好几次心理辅导,她接受心理辅导的地方就在那位教授的办公室,那是一间普通朴实得堪称简陋的房间。
而她现在身处的办公室和当年所见截然不同。房间挺大,至少就心理咨询中心的标准而言很大,约有三十平米,装修雅致精美。地毯厚实,空调温度适宜,沙发松软,右侧还有一个较大的温室花园,现在窗帘拉了一半,挡住了炙热的阳光。郗羽在美国这几年,诺奖获得者的办公室她也见过不是一间两间,很少有谁的办公室有这么舒适的。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郗羽再一次认识到了这句话的是何等的真相。面前的这位季教授看上去十分年轻,和李泽文年龄相仿,相貌俊朗,浑身上下都看不出烟火气,郗羽可以肯定,这位季教授在大学里的受欢迎程度应该和李泽文不相上下。
助理端着三杯绿茶走了进来,在三人面前放下,又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我知道你还有客户,长话短说,”李泽文开口,“你有什么结论?”
“你发给我的文档,我早上已经看过了,”季时峻从自己的书桌上拿过一叠打印文稿,“泽文,其实你自己就可以下结论了。”
“如果是普通的事,我是可以下结论。但这事很重要,我希望听听更专业的意见。”
季时峻笑了:“你这么恭维我啊,真是受宠若惊。”
李泽文瞧了眼友人,省略了互相吹捧的客套话,直接说:“说吧。”
“因为年龄所限,潘越的大多数作品都是童话,这篇童话可以作为代表了,”他点了点手中的文稿,“说的是一位小男孩追寻彩虹的故事,哪里有彩虹他就会去到哪里,试图追到彩虹的尽头,当然我们都知道彩虹是没有尽头的,故事的主角也认识到了这一点,不过却没有灰心丧气,转而树立了‘我要制造彩虹的梦想’,给了一个光明灿烂的结局。实际上他的文章都是这种风格,主角遇到挫折,但不会灰心丧气,反而会更振作。”
郗羽连忙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说出来:“我听说,他的日记本写着很多负面的情绪。”
季时峻微笑着喝着茶,仔细打量了郗羽。
李泽文没有告诉他太多细节,只在今天一早就把潘越的文章打包发给了他,再把潘越的背景资料简要介绍了一遍,让他对这个十四岁的男孩做一个心理侧写。提出这个古怪的要求后两个小时,李泽文就带来了这位叫郗羽的女孩,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个早逝的男孩子肯定和郗羽有一定瓜葛。
高挑纤细的女孩子,纯素颜,肌肤肤质不错,五官很动人,笑起来有一对非常让人想戳一戳的酒窝;衣着是最简单的基本款,换个人穿就淹没在人群中找不到,但是穿在她身上,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