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冷静一点。”夏怀润生怕暴怒的江糖做出冲动的事,放下夏萝就上来拉她。
“松开我!”江糖挥开夏怀润的手,居高临下看着阿无,“你到底有什么不满你就说出来,你为什么总要伤害你的弟弟妹妹?他才五岁,你就这么狠心的想让他去死吗?”
阿无全身颤抖,疼痛让他的愤怒到达极点,除了ròu_tǐ的疼痛外,更多的是心灵的屈辱。
他又看到了那些个夜晚,狭小的柜子,暗无天日的光阴……
阿无攥着拳头,咬牙抬头:“别人都那样欺负你的孩子,你们都视而不见,既然你们不管,我来管!”
江糖一怔。
注意到他还肿胀的额头。
在阿无眼里,一切无意间伤害到初一的行为都是别有预谋的谋杀,他认为夏萝故意伤害初一,所以才将她哄骗到林中,可是……梁深又做错了什么?
江糖愈发觉得阿无这个人格偏执可怕,像是入了魔一样疯癫。
阿无冷笑声:“我不想让梁深死,如果让我停下也可以,你死后,我自然会停下。”
“死?”
江糖觉得自己听到了全天下最可笑的笑话,她点点头,转身去帐篷里拿出一把精致的小匕首。
啪嗒。
江糖把匕首甩在了阿无脚下的草地上。
她冷冷淡淡:“给你个机会,你现在可以用那把刀子捅死我,我绝不反抗。”
现在的情形已经有些控制不住。
林随州急忙把吓呆的三个孩子哄回到帐篷,上前刚要劝说时,她警告的眼神落了过来,顿时,林随州驻足。
江糖的视线重回阿无身上,神色嘲讽:“快些,你那么聪明,应该明白你这个年纪杀人是不会犯法的,你不是想让我死吗?动手。”
“你、你以为我不敢吗!!”
阿无脖子涨地通红,弯腰捡起匕首,利刃出鞘,在清冷的月光下折射出徐徐寒芒。
“你敢就做。”
“你不要逼我!!”他握紧刀刃,眼眸已蒙了薄泪。
江糖的表情是那样轻描淡写,好像再看一只撒泼的野猫。
他很想刺过去,可是……
[阿无,不要伤害妈妈。]
初一是那样说的。
他手上松动,迟迟没有动弹。
江糖半垂着眼睑:“你不敢,你只敢对你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弟妹动手,你这样做能得到什么?除了让初一愧疚难安外,你能得到一点好处吗?”
阿无眼神冷冷的:“你不要总拿初一当挡箭牌。”
江糖笑了,“是你总拿初一当挡箭牌,你连承认自己所为的勇气都没有,还有什么资格谈保护?”
“你总说我不爱初一,自私自利,可你要明白,现在不爱初一的人是你,自私自利的人也是你。”
她的话显然戳中了阿无痛楚,他泪眼朦胧的咆哮出声:“我没有——!”
“是你不好,全是你的错!是你虐待我们!!”愤怒取代理智,阿无闭着眼,握着那柄匕首就向江糖刺来。
可是下一秒,他觉得手腕一痛,力度不由松开,睁眼一看,匕首已到了男人手上。
林随州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阴森可怕,眼神如同鬼魅,像是下一刻就要把他生吞活剥,阿无惊的内心狂跳,脸色不由苍白几分。
江糖的眸光略过匕首,咬咬牙:“你如果没有,你就不会妨碍初一的人际交往,更不会破坏他们兄弟感情,你就是嫉妒初一善良可爱,招人喜欢,你把爱当做借口,去满足你虚伪的内心!”
“我、我没有……”
他低低哭了。
他什么都没有,他只有初一,他想保护初一不受到伤害,有错吗?
没有错。
这个世界不够美好,初一只知道天是蓝的,太阳是暖的,妈妈是温柔的;他却不知道,天空会变黑,太阳会西沉,妈妈会虐待他。
他帮助他承受了那一切,到头来为什么还换来他的苛责?为什么还要看他们母子情深?
阿无深吸口气,眼神突然冷静:“我不会消失,你会后悔的。”
诡异笑了下后,他闭上了眼。
初一的身子软了软,眼看要摔倒时,林随州上前接住了他。
他睁了睁眼,又很快闭上。
林随州带着昏睡过去的初一回了帐篷,打了块冰毛巾覆在他头顶。
江糖眸光微闪,瞥向身后:“让你见笑了,初一他……”
“不用多说。”他打断她,“我都知道的。”
温柔一笑,抱着夏萝离开。
随后,林随州从帐篷里出来。
“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