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都是轻松的活,但对她来说还是要耗费许多体力,如果晚上不睡觉的话,明天干活的时候肯定会很难受,只是她根本没法让自己放松的躺下。
一闭上眼,她就感觉噩梦又要来了。
也怕再把同住的室友们吵醒,那样会弄得一屋人明天干活都没精神
袁有容屈膝坐在墙角,被单随意地盖在身上,其实她还是很困,只能这样让自己清醒一点。
迷迷糊糊时,她想到自己今天想让霍学恬从车上掉下去的行为,难道这就是报应吗,让她感受一下她施加在别人身上的事。
现在她知道了,从高处掉下来的感觉很可怕。
可如果再来一次,她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再那样做,到底是为什么,那明明是不对的,是错误的,是她以前从来不会做的事情。
对了,是因为林长远,因为他视而不见,因为他无动于衷……
因为他,她做了自己以前看不起的事,成为了自己以前一直看不起的人,真的值得吗?袁有容不知道。
……
听说青山小学的袁老师今天干活的时候摔了一跤,膝盖给摔破了。
霍学恬是在第二天傍晚听说的袁有容摔跤的消息,消息来源于热爱生活同样热爱八卦的郝双。
郝双还说:“好像还去卫生所包扎了,我爸还给袁老师放了一星期假,让她在家休息,可能是摔得挺厉害的。”
桂兰芳在旁边刚好听了一耳朵,立马道:“活该!”
她也不是故意要偷听孙女跟小伙伴说话,就是过来送点零嘴给她们吃的时候刚好听见了。
“昨天还想害你摔下车呢,今天自己个儿就摔了,这就是报应!”
桂兰芳放下瓜子,觉得郝双今天来得真是好,对她笑了笑,无比亲切地说,“郝双等着啊,我再去给你们拿点吃的来。”
不是因为桂兰芳抠,不舍得给孙女的朋友拿好东西吃,是郝双和冯三丫以前经常来找孙女,每星期都来,她不能次次都拿好的吧,一般就拿些普通的小零嘴。
这回郝双说的事让她心里痛快了,她就准备再拿些好吃的来。
桂兰芳来得快走的也快,剩下郝双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儿呢。
“什么意思啊?”郝双疑惑地拉拉霍学恬,问:“甜甜,你奶是说昨天袁老师想害你摔下车吗?不会吧!”
小学的时候袁有容也曾经带过她们,那时她是个好老师,身上还总是带着一些知识青年独有的革命精神,一切以党的命令为先——
比如当初桂兰芳拒绝安置知青,她觉得这样是不支持党的工作就站出来说,比如上课时有孩子不听话,她就会拿各种主席总理的话灌输给学生,比如她不喜欢桂兰芳,却基于对自身作为知识青年的要求不会去为难霍家的孩子……
这样的事有不少,总的来说袁有容就像一个老古板,以红宝书上的话为真理,认为所有自私、自利、好逸恶劳、违法乱纪等等的东西都是错误的,不应该存在的。
她这样经常让人觉得很烦,总是讲一些大道理,想让别人都像大道理中那么做,谁都不觉得她也会做那些错误的事。
霍学恬觉得大概也有时间的原因吧,让袁有容看清了,她信仰的并不能帮助她什么,快十年了,她依然还是在农村做着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工作,初来时的雄心壮志早就被磨灭。
加上对林长远的付出得不到回应,情感上受到折磨,一日复一日,负面情绪越积越多,终于,来了个引线,内心压抑的负能量便一下子全被翻出来了。
其实在一开始,霍学恬也想不通自己到底是怎么惹到了袁有容,但看见袁有容看林长远的样子就明白了,原来是美色误人啊,又认真分析了一遍,才确定——
自己就是个被牵连的那根引线。
现在对着郝双,霍学恬只是说:“昨天我不是去城里吗,上车的时候袁老师推了我一下,弄的我差点摔下去,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推我,然后她说是钱掉了急着下车找钱,不过后来钱也没找着就是了。”
“就算钱掉了也不能推你啊!”
先不说钱是不是真的掉了,推人总是不对的,郝双气哼哼的,“袁老师怎么这样啊,真是的。”
“对了。”霍学恬问她,“你知道袁老师是因为什么摔跤的吗?”
不会是因为做了噩梦吧。
她觉得她画的东西应该没这么大作用啊,就是一个悬崖和一辆高速行驶的卡车,用高度和速度吓唬吓唬人而已,她又不能控制做梦的人掉下去,至于给人吓到失足摔跤的地步么。
“哦,说是因为袁老师力气小,拉粮食的时候一下没拉动,结果就摔了。”
“哦。”
霍学恬点点头,力气小这个应该跟做什么梦没关系,那就不关她的事了。
这时桂兰芳也再次拿了吃的出来,是一些饼干和大白兔奶糖,给她们放在了桌上,“甜甜你们吃吧,奶去整整菜园,有事再叫我啊。”
“诶。”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