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了吗?”
霍学恬点头,说:“修了。”
“哦?小同志是在哪修的?”
“先生,是我自己修的。”
“你自己修的。”老先生这下认真地打量了一遍对面的年轻人,着重注意在她的一双手上,圆润健康,也有些小伤痕,问:“小同志是上学学了这个专业,还是家里就是干这行的?”
霍学恬想了想,这两种严格说起来她都不是,于是她说:“我是华央美院美术系的学生,没有系统学习过文物修复,只是在校时有幸参与了几个文物相关的研究,所以对这方面有些了解,可能谈不上专业。”
老先生有些微遗憾,不过也没持续多久,就说明了他对买房人的一些要求。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买房的人要能保护好这整个院子里的老家伙们,老先生说这四合院是他一个老朋友托他卖的,老朋友是个喜爱古董文物的人,年纪大了也不缺钱,就想把这一院子的爱宝托付给一个能好好保护它们的人,不然就算给钱再多他也不卖。
霍学恬能理解这种感情,很配合地和老先生开始了考验。
考验主要是看她对古董文物的了解,包括如何保存保护文物,霍学恬觉得可能言谈举止和态度也是一环,毕竟如果只论文化知识的话,岂不是每个文物系或考古系的学生都能达到老先生的要求,那就失去挑选买家的意义了,还不如将东西都送去博物馆,在那里文物肯定能保存的很好不是么。
屋主人不将东西送到博物馆,又想它们能一直被保存好,一定也是有自己的原因,霍学恬不会去探寻,但她觉得屋主人应该是不想让喜爱的宝贝只摆放在冷冰冰的展台上,才选择了这样一个方式。
有时候投其所好并不是一件不好的事,交谈中,霍学恬多用比较放松的口吻,尽量去靠近屋主人的期望要求,也表示了她的真诚。
不过最后,老先生也并没有说卖或不卖四合院给她,而是提出想看一看她的那个瓷瓶。
只是一个小要求,霍学恬也没有拒绝。
第二天抱着一个盒子又来到四合院,这位本名陶元华的陶老先生却领着她去了隔壁的四合院,说实话霍学恬是很懵圈的,这怎么还有好几个四合院呢?
随后陶老才解释说庭院中那位坐着轮椅的老人就是霍学恬想买的那个四合院的主人,他们既是老朋友也是老邻居,老朋友没有家属,身体又不好,干脆他们就一块搭伴住了。
霍学恬注意到老人坐的轮椅,抿了抿唇,没有出声。
等陶老叫醒浅眠的老人,她才有朝气地笑着问好,老人眯着眼点头也连道两声好,接着就看见老人转向陶老。
老人哑声缓慢地说:“你怎么带个小姑娘来找我了?”
“昨天不是跟你说了有人要买你的院子吗,这就是那位同志。”
“这么年轻的同志啊。”老人扫视一遍年轻同志,张张嘴道,“挺好。”不知道是说年轻好还是找到了买家好。
……
霍学恬带来的瓷瓶被两个老人把玩了一番,辞行的时候老人说:“什么时候去办个手续,我那院子就交给你了。
苍老的声线叮嘱着:“年轻人记得帮老头子好好照看着我那些宝贝,以后方便也给它们找个有缘人。”
霍学恬知道老人这是在说如果等她有一天也老了,希望她也能像他今天一样把东西交给一个靠谱的人,认真地点头说:“您放心,我会的。”
老人的宝贝她肯定不会卖掉,等老了也带不走,如果遇到和宝贝有缘的人,那么赠予出去也是一桩美事,她并不觉得东西到了自己手上就一定要永远是自己的,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一定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与其未来不确定交到谁手上,那么早寻一个相信的人也好啊。
当然,未来的事还很远,起码最近的几十年霍学恬都能是个好主人。
手续办理得很快,霍学恬感觉陶老似乎很重视四合院转让,甚至有那么一点急切的意思,不过看得出来不是有坏的含义,就是单纯地赶时间。
对,就是赶时间,霍学恬不太明白这点,陶老和老人都不是缺钱的人,赶着时间转让四合院干嘛呢,这对他们又产生不了其他利益。
虽是不明白,霍学恬也很配合合作,毕竟她赶早不如赶晚嘛,院子就建在那里总不会骗人的,也许陶老他们是急着之后去做别的事吧。
四合院转让不到一个月,霍学恬就明白了陶老赶时间的原因。
不是她突然相通了什么,而是那位屋主老人去世了。
所以原因才那么明显,是因为老人的身体已经撑不下去,才那么赶时间地为四合院找个新主人。
知道缘由的霍学恬心里闷闷地,大概生离死别总能让人变得伤感,她也不例外。
屋主老人去世后,霍学恬帮助陶老一起安排老人的后事,安静地将人送走了。
后来她和陶老就成了邻居,偶尔走动,只是她不一直住在四合院,经常也就近住学校边的小二居室,不过只要在四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