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才说:“小姨要嫁人了,他们家觉得小姨走了就不能给他们干活了,就不给饭吃,没日没夜的让小姨干活,累晕了就打醒,继续干活,有一次小姨一直没醒,就被他们给,打死了……”
霍良田听了一直没说话。
霍向东又说:“他们故意瞒着,小姨要下葬的时候才被妈发现,妈看见小姨身上被打的伤就告到派出所去了,最后检查出来确实是被打死的,她就认罪说是她打的,坐牢去了。”
霍向东不愿意叫桂母外婆,她连自己女儿被儿子打死了都无动于衷,根本没有人性,不过她坐牢没两年就死了,也算是报应吧。
一路安静。
霍家父子到家时已经过了平时午饭的时间,但饭桌上的午饭还是一点没动过的样子,几个媳妇带着四个男孩坐在桌边,时不时看看里屋又看看门口。
霍良田问:“咋还没吃饭?”
方翠小声道:“妈一直在屋里没出来呢,甜甜也在屋里。”
桂兰芳没出来,几个媳妇哪敢自己分饭啊,不就只能坐在这等了。
她这么一说,霍良田就明白了,叫儿子去把板车放好,他就往自己的屋走。
看公公似乎是去叫人了,三个媳妇这才松了口气,今天来的那也不知道是啥人,竟然能把婆婆气成这样,都动起手来了。
当时院子里一动手,方翠和何小英赶紧带着孩子也躲进了赵艳的屋里,外面的场面太吓人,还是人多聚在一起才安心。
等外面打完了,她们才战战兢兢地从屋里出来,可几个男人出门了,婆婆又在屋里不出来,弄得她们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还好有个婆婆喜欢的大孙女。
赵艳几人都不敢去打扰桂兰芳,霍学恬却不怕这个,便主动去了桂兰芳屋里,外面几人也放心些,不然还真怕婆婆在屋里出什么事了。
何小英拉着霍向南便小声问:“今天那几个人是谁啊?真是妈的大哥?你们刚刚把他们送哪去了?”
“那几个人跟咱家没啥关系,他们就是来咱家偷粮食来的,我们给送去派出所了。你记住你不认识他们就行,谁问都这么说,然后也别在妈跟前提这事,妈不愿意听。”
何小英腹诽,她当然知道不能在婆婆跟前提 ,婆婆那副模样,她一提肯定又没饭吃了,她可一直记得去年过年自己啥好东西都没吃上呢,今年绝对要吃上。
跟霍向南一样,霍向东和霍向北也嘱咐了一番自己媳妇,媳妇又嘱咐给孩子,统一口供。
几个孩子本来就没看见多少事情经过,被自己爸妈一洗脑,什么都忘了,就记得有人来他们家偷粮食了。
这边,霍良田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老妻子的声音,声音断断续续的。
“兰花从小就乖……本来都要嫁人了……她怎么那么傻,我是她姐怎么会嫌她麻烦……都怪我,要是我早点发现就不会……”
霍学恬被她奶抱在怀里,听着她奶讲着这个早逝的姨奶奶的故事,虽然她奶都是想到哪就说到哪,一个个片段似的故事,可也足够她拼凑起故事一连串的发展。
怪不得她奶对自己的亲人没有一点留恋,对她来说,那些已经不算是亲人了,而是害死她妹妹的仇人,霍学恬突然有些明白,她奶就算再生二婶的气,最多也只是饿她几顿,却从来没有打过她的原因了。
因为对姨奶奶被打死的事耿耿于怀,所以她奶打过儿子打过孙子,却从来不下手打儿媳妇和孙女。
当然,她奶本来也不会打她。
霍学恬就这么一直安静的听着,她奶只是想说出这些话而已,并不需要别人的附和,她只要作为一个倾听者的角色就够了。
终于等到桂兰芳也想不起来还有什么可说的了,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甜甜,回头奶带你去拜拜你姨奶奶吧。”
霍学恬乖乖点头,“嗯。”
房门突然被敲响了,是霍良田在门外一直等到屋里没了说话声才敲的门,他语气自然地说:“吃饭了。”
桂兰芳打起精神朝门口叫了一声,“知道了。”
又摸了摸孙女的头发,“甜甜饿了吧,走,奶带你吃饭去。”
桂兰芳把这么多年心里积压的话都倾诉出来之后终于恢复了正常,她开始的模样着实把大家都吓住了,几个媳妇从没看过她这个模样,就算她状态又恢复了从前的样子,几人也都好长一段时间不敢在家里大声说话,何小英更是安分的不得了,跟她平时总是爱惹事的样子截然相反。
这样的安分也给她换来了她心心念念已久的好吃的,去年没吃到的鱼肉。
霍学恬在过年前夕,又故技重施了一番去年的戳鱼本领,她现在的本事已经比一年前大了许多,不再画十几斤的鱼就会累了,这可都是一直不停地画粮食锻炼出来的,不止画画的速度快了许多,能画的物品也多了好几倍,谁叫粮食一画就是上百斤呢,就算最开始画不了这么多,日积月累下来,也就能比较轻松地画出来了。
既然能画上百斤的粮食,那鱼群自然也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