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他们便到了狂族族地之外。
多赭燮与焉赫众人同时放慢了速度,稍稍往后了一些,毕竟此地是狂族族地,于情于理是要显得有礼数一些的。
狂墓独自飞在最前,隔着老远便放开神魂之力往前探去,不多时脸上便露出疑惑的表情,他发现大多族人都集中在某一处,辨明方向后便转向带头飞去,看方向,正是珍宝阁所在。
此时珍宝阁前方的阔地上站满了狂族族人,皆是群情激奋地围在一起大声争论,领头的乃是几名狂兵模样的人。
此时天色正是最为黑暗之时,天空中突然传来急劲的破空声,众人抬头看去,只见一大群闪耀着各色护身法光的人从远处飞来,顿时安静下来,皆是一脸凝重的看着天空。
不多时,人群已经看清为首几人,那几名狂兵脸上才转忧为喜大声欢呼起来:“族长!是族长回来了!族长和长老们回来了!”
“恭迎族长!恭迎长老!”一声声充满悲壮愤怒的声音此起彼伏,地上顿时跪倒了一大片,所有狂族之人散开一个大圈,全都拜叩在地恭迎狂墓等人。
狂墓愈是飞近,呼吸愈发沉重喘急,他已经看到了珍宝阁周围的一片狼藉,以及一旁摆放得整整齐齐的数十具尸首,原先只是以为族内叔祖出了些什么问题,现在看来,事情远比自己想的要糟糕得多。
他身后众人也都看到了这番景象,顿时纷纷露出凝重之色,各怀心事的闭上了嘴,默默跟在后面慢慢靠近。
尤其是焉族之人,皆是心中震骇,他们知道眼前这场景绝对不是苍刍造成的!
看那破坏的程度,死伤的尸首,就连焉赫亲自出手恐怕也难达到这种地步!
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苍刍此时又在哪里?
想到这些,焉赫与讴长老略一示意,焉族之人便停了下来,悬在远远的空中,并未跟上前方狂墓。
须臾,狂墓等人纷纷降落在地上,狂墓默不作声的看着倒塌了大半的珍宝阁,然后一言不发的走到广场一侧的停尸地旁,目光尽赤的看着三十多具整齐排开的狂兵,和接近两百个族内武者的尸首,胸前剧烈起伏,浑身真元喷张愤恨欲狂。
多赭燮带着身后两人亦降落在空地上,见此情景,暗呼不妙,赶紧神魂传音对狂墓道:“狂墓族长,请节哀,冷静。”
这句话似乎稍微缓解了狂墓的怒火,他转过身来,咬牙切齿几近嘶吼的缓缓道:“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地上趴伏的狂族族人皆是噤若寒蝉,竟无一人敢主动搭话,狂墓看着为首的一名狂兵喝到:“狂虎!你说!”
那名叫狂虎的大汉抬起头,脸上尽是雷火焚烧过的伤痕,恨声呼道:“族长!各位长老!自你们走后,我便与狂象、狂豹一起开启了内堂防御杀阵,遵照族长吩咐将所有狂兵都集中到了珍宝堂前守护,不敢有一丝懈怠。”
“一个多时辰前,突然出现一个青衣人,他不知怎地未触及防卫禁制便进入到内堂,肆意斩杀我族武者,那人修为至少是炼神期以上,但我们数十人在一起也并不惧他,所以便将其包围,以我族组合战法围攻。”
“可是后来,那人摸出了一样极为歹毒的法器,以之斩杀了我们三十多人,并轰破了珍宝堂禁制,长驱直入!我们死伤惨重,但仍带着赶来的族人围杀此人,不料此人修为实在太高,诸位长老又皆不在,留守的宇长老又被那人用歹毒法器斩杀,属下无能,实在是无力将之留下!后来,那人再次以燃烧自爆法器的手段,突破内堂防卫,逃出围墙之外,幸得...幸得...”
说到这里,狂虎有些嗫喏难言,狂墓心中明白,不耐烦的低声道:“继续说吧!在场之人已知族老存在。”
狂虎一听,赶紧继续道:“是,族长!那人正要逃跑,幸得族老出手,以雷霆手段将之斩杀当场,只是,那人似乎还有同伙,在内堂禁制外接应,所以族老后又出手想将之斩杀,只是当我们出去时并未发现任何人迹,所以并不知晓最后结果。”
狂墓听完,身形突然消失,随即出现在了内堂之外原先苍刍遭遇青色巨手狙杀的地方,他仔细看了看地上巨大的手掌印记,确定乃是叔祖所为,却如狂虎所说并没有发现任何尸首痕迹。
须臾,他身形再闪,重新回到狂虎面前,沉默了数息时间便继续问道:“可有统计损失?”
狂虎低着头答道:“禀族长,这里便有奇怪的地方。就在您回族之前,我们才刚刚统计完损失,狂族之人战死二百四十二名,其中粹体期以上狂兵五十四名,另有百名武者受伤。”
“还有,除珍宝阁之外,其他地方并无物品损失,但珍宝阁一直由宇长老与大执事共掌,我们不敢随便进入,也并不清楚其中存放的物品清单,所以暂未统计出损失。但我想,那人辛辛苦苦的闯进珍宝堂,又成功从中逃出,必定是为了其中珍宝,奇怪的是,那贼匪被族老击杀之后,肉身很快便成灰,过程中并不见神魂逃逸,也没有任何类似异空戒的物事留下...”
狂墓听着听着,也是眉头紧锁,听到这里,他突然头颅一抬,双目圆瞪,巨口大张微微颤抖,仿佛想起什么极为不妙的事情来,不待他人询问,他便身形一闪,如急电般往珍宝堂内飞去。
外面的人不及询问,也不好跟进去,毕竟这里是人家存放珍宝的地方,且才遇贼人闯入,若是胡乱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