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坚持不理仙仙。
仙仙轻叹了声,再次温声唤道:“盛景,我知道你没睡,你能不能仰躺着,我给你敷个冰袋?”
盛景深吸了口气,身子微微抖了一下,哼了声,没理。
仙仙抿唇,微微垂眸看着盛景的后背默了半盏茶的功夫,只好将冰袋搁在了一旁,伸手将盛景的被子拉了拉,把盛景的脑袋也盖进被子里。
眼前忽地黑了,盛景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仙仙起身的声音,心里的委屈登时上来了,他猛地将被子拉开,拽回仙仙:“你想闷死我?”
仙仙跌坐在床边上,与盛景四目相对,她真诚道:“没有,蒙着被子更快发汗,我是为你好,谁让你都不愿意敷冰袋呢。”
盛景垂下眸子提了口气,顿了顿,又抬眸看她:“你要气死我?”
仙仙有点懵,盛景难道烧糊涂了,开口闭口都是死,她不禁伸手去探盛景的额头,触肤之处确实比方才更烫了些,她忙将盛景按回床上,将被子给他盖严实了,这才道:“你别闹了,我气你做什么。”
低头见盛景委屈巴巴地一张脸,她小声问道:“你是不是太难受了?我再叫大夫过来给你看看?”
盛景微微别过脸,委屈道:“那药那么苦,你却那样灌我。”
仙仙一怔,赶忙解释道:“我就是知道药苦,才觉得一口闷痛苦少,我是为你好。”
稍一停顿,她又道:“再说,我刚才给你拿蜜饯,你不是也不肯吃吗。”
怎么这会子,还埋怨起她了。
盛景看着床顶没吭声。
轻叹了声,仙仙安慰道:“我以后不那样了,你想怎么喝,我就怎么喂,行吗?”
闻言,盛景微微将视线移到仙仙身上,见盛景脸色缓了些,她拿过一旁的冰袋,哄道:“现在先乖乖敷冰袋。”
说完这话,她怔了一下,莫名有种哄小孩的感觉,盛景以前不是这样的,怎么现在变成这个样了。
盛景掀了掀眼皮子,半晌,他道:“你亲亲我,我就听话。”
“啊?”仙仙以为自己听岔了,他撇嘴重复道:“亲我,我就听话。”
仙仙腾地红了脸,杵在那十分尴尬,盛景不依不饶,又道:“亲我。”
仙仙低头不去看盛景,手上来回捏着那冰袋,脸逐渐红成了猪肝色。
老半天没等到仙仙亲他,盛景半躬起身子剧烈咳了两声,仙仙一慌,赶紧替他拍了拍后背。
挣扎一番,仙仙俯身飞快地在盛景脸上碰了下,而后将手里的冰袋覆在盛景额上,低声道:“可以听话了吧。”
盛景起身揽仙仙入怀,低头在仙仙唇上点了下,慢慢道:“我不想听话。”
*
侍女打开妆匣,仙仙随意扫了眼,挑了支仙鹤步摇,侍女垂首恭敬地将那步摇为仙仙簪上,坐在镜前默了会,她才起身唤来青羽:“殿下的药好了吗?”
碧落微微垂首,回道:“公主,殿下一早就与顾大人出去了,殿下说了,将事情处理完便回来,让您别担心。”
仙仙站在原地,老半天才轻轻哦了声,前日还发热的盛景,这才歇了一日便又赶出去了,她想,盛景以后会是个勤政的好皇帝。
思量了片刻,她抬眸道:“殿下早上出去时,身体可好了?”
碧落声音轻快:“公主放心,殿下已大好。”
说话间,外头进来个未曾见过的侍女,仙仙略带疑惑地瞧那侍女一眼,那侍女捧着个雕花檀盒,朝仙仙行礼道:“参见庆宁公主,王爷让奴婢将此物交与公主。”
听到王爷二字,仙仙脸上瞬间失了颜色,明日就是第七日了,沉默了许久,她不自然道:“无功不受禄,你把东西带回去。”
那侍女垂首,未听仙仙的吩咐,将檀盒放在了一旁的桌案上,缓缓退了出去。
碧落不解地看向仙仙,仙仙僵着脸将众人屏退出去,坐在案旁低头看着檀盒,呆坐了许久,微微抬手将那檀盒开了,里头是一卷画卷,看着那画卷又沉默了许久,她才将那画卷展开。
画上是穿着紫色宫装的女子,挽着单髻,仅饰了一支紫玉簪,耳上坠着水滴形的紫玉耳坠,腰间系香袋朱佩,女子凤眸微垂、浅笑盈盈、略带娇羞地捧着一花束,身后是万千春色。
画卷左下侧是盛明渊的印章与签字,右上角提着两句诗:心悦佳人兮,欲与共此生。
她猛地合上画卷,丢在一旁,盛明渊的话不断地在耳边响起,不管是那日诚安候府的‘戏言’,还是行宫内的胡话,怎么都散不去,盛明渊才是最不好惹的那个人。
想了许久,仙仙起身捡起丢在一旁的画卷,烧了。缓步至于书案,提笔写了两句,封好后,唤人将信函送给盛明渊。
次日一早,碧落进屋时看到倚在罗汉塌上的仙仙,憔悴的很,早上公主梳洗完也未传膳,昨日公主更是将自己关在房中一日,她不免担忧,然外面还有等着回话的人,她只好道:“公主,王爷身边的近身影卫来了,说是请您